1
几件你拖欠的事情，
乌云般把你叫到小山顶。
落叶的滑翔机，
远处跳伞的落叶蠕袅地落进了
风景的瓶颈中。天气里仿佛
有人在演算一道数学题。
你焦灼。
钟声，钟声把一件无头的金铠甲
抛进了森林中深处。那儿，雾
在秋风的边角运转着，驱动
一个搁置的图案，
一个状如钟表内部的温暖机房。
那儿，你走动。
2
你走动，
似乎森林不在森林中。
松鼠如一个急迫的越洋电话劈开林径。
听着：出事了。
天空浮满障碍，
一个广场倒扣了过来。
你挂下电话，身上尽是枫叶。
蘑菇把古铜色的螺钉拧得更紧了，
使一家瓷器店嵌如葱翠的自由大街，
使替死亡做侦探的影子
尾随进来。
他们瞥了瞥发票上的零，
身子分成好几瓣蛰出玻璃选门。
他们朝右拐，指了指
对岸的森林，
迷离的蝴蝶效应。
正午，流水吹着笛子，
瓷器皎洁的表情，多姿的芭蕾舞，
他们说：砸吧，我们什么也不说。
3
你狂暴地走动，
那发票就攥在你手中，
你想去取回你那被典押的影子。
森林转暗，雨滴落在密叶的键盘上。
你迷失，而
希望总是在左边。
那儿，路标上一个哑默的抽象人，
朝你点了点头。
绿，守候在树身上有如母亲，
清脆地拧着精确的齿条。
啄木鸟，边说边做，
一圈圈声波在时光中荡漾。
啄木鸟，充盈了整座森林
和星期一。
4
一圈空地，
长跑者停在那儿修理他的呼吸机。
他的干渴开放出满树的红萍果，
飘香升上金钟塔，归还或断送现实。
他因干渴而深感孤独。他低头琢磨
他暖和的掌心：它像一个火车站，
人声鼎沸。一群去郊游的孩子泼下几缕
缤纷的水柱。
光，派遣一个酷似扳道工的人站在岔道口，
你第一次感到从宇宙获得了双手，和
暴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