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木朵:我们从一个句法结构中入手:“风暴过了五月,铜铃般的肺腑,/悬满了边境。”(《早晨的向度》)这是一首诗的开篇,这里的“肺腑”更像是关关之雎鸠,一个兴起烘托之摆设,并无实质的、具体的人事,且“边境”这个来历不明的宾客/宾语,占据了其他实物本有的位置,并趁兴进贡了语义的舶来品,于是,边境以边境的花样/无限性蹩进了肺腑之言的系统之中,并把读者拽入“铜铃般的”不确定性之中,要听从于诗人那唯一的听觉判断,几乎不可能,如此,索性放任意义的浮夸或瞒报,君王也省却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烦心,诗人,如今在你看来,还是那言之凿凿的“立法者”吗?或许,在词语的边贸关系中,诗人恰恰最懂(或应最懂)徇私舞弊。诗,是何等真诚程度的肺腑之言?诗的开头第一行,算不算一首诗的北部边界,再难有更北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