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木朵:我们从《漫游》(2017)这首诗的两个角度开启访谈吧。其一,结合《新诗的发生》(2016)这篇散文的观点“诗要回到洪荒去再次出场、招魂、布道”、“新诗必须重返语言的荒野”,这首诗告诉读者你已经找到了“我自己秘密统治着的荒凉”,这种觅得的体验既有跋涉之苦,也有“重返”之幸运与勇气,类似于陈子昂登临的“幽州台”或华莱士·史蒂文斯放置坛子的“田纳西山顶”,个人的重返、皈依看起来是自觉的、切实可行的,而且不时得到成诗的良性反馈,但作为时代的出路、文类(“新诗”作为诗的一种近况)的出路,“荒野”却是不易得到的,即便是自觉诗人的迫切呼吁。人们都在问:荒野在哪里?重返荒野对于当代诗人来说,是权宜之计,还是能屡屡奏效?被无数人踩踏过、进进出出过的那些“荒野”是否很可能被简化为一次写作观念的农家乐式的“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