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什么草,肥了又衰了。
我从未见过,在雨中哭泣或挨饿挨整。
春风也不垂爱它。冬季快完蛋了,
那草仍然顽强地活着。
一点也不惹人喜欢。回家
或离家出走,我总是无意打量。
有时候,我们对视一阵子,风吹来,
把我们阴阳相隔。它叫什么草?
它怎么不休息一下?
小脸、小手都冻紫了。朋友问。
我的朋友从不关心政治,有时
研究国家的股灾,但心思
在女人身上。女人和草一样,
从不低头向男人乞求什么?
可男人钟情于她的秀发,
仿佛中了邪气似的。
在草地上祈求女人回心转意。我问草。
草总是摇头或说否。
草不想男人,只是羞耻感太重。
如果男人肯舍得赎金
赎出她的灵魂(出轨的肉体),
她无话可说。她搔首弄姿时,我不应该有
非分之想。春秋在女人的脸上演绎着。
没有人会因为草
不见了就放弃了对生的渴望。
有时,活着是一个梦。
梦见自己就是门前那棵草,
那么弱小,那么孤苦伶仃,
还不敢申辩人间的黑白是非。
一晃眼,四十六年了,
在草的视察下,由阴转阳,
向死而生!何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