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曼谷骑象
印度的一颗心,厚实,难驾驭
一整天想把你装进笼子
鼻子卷起来,还是不行
我收起枪,弃了车,变得文绉绉
因此你得自己走,并驮我在你背上
夜晚,脚步像灯一样,测量桥的长度
有时也卷起后跟,尘土,热带的足刺
皮肤中的瑕疵,不能觉察
真快呀,已越过了地峡,没几步
没有可躲闪的道路、要回避的时辰
渐渐,我想,在我三十出头
要么是自己,要么是
一头象将被我驾驭,世界对你一样陌生
南部狭长的森林,西面印度的海,没有印度象来过
森林,要么物种繁多,要么结构复杂,要么从未来过
我曾以为你是彻头彻尾的实体,却如灯笼摇曳
曾都是我讨厌的声音,鼻子里,印度人的交谈
隔着你身体践踏的红泥土
走路的声音,传在我心里
我也曾以为你郁积而庞大
其实我骑着宽大的庭园,廊柱空灵
地球,那不倒翁在你体内
花不落,才是初春,花是含苞的花,在你足间
这结伴令人印象深刻
你想,一个静静的夜晚,外人会用名词来堆砌:某某之夜
而我们充满看不见的动作
我说:我不知还有什么旅行能使我,这么迅速地沉思
我们也从不争吵,不能独自说一些话,但铃铛敲打大耳朵,你的牙齿微笑而沉默
我这样空虚的人却又放逐在岛中,只有一死
再次想射杀你,在雨季之后,在我到达之前
但还有很多,神秘的脚步,你要踏出的,使我不想结束
生番会吃了我,却吃不掉你,其实你真的郁积而庞大,是你自己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