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多伦多上学真好——
我们坐在耳背的银色装甲车里巡游
对一天动静置若罔闻
无人时海鸥跳房子,串联,一切虚空
叶子,踢到一边,吹到一边,扫到一边
松鼠毛色的灰阶,使你想去弹奏它
它却,钻进车轮去死,像一只冰球
尾巴就像……阴影,一起撞了一下
今年也快看到第一块冰了
万圣节铁链的最后一环
使你想去下雪了、该去下雪了——
下在早黑暖黄的路灯里滑
天空将覆盖下它巨大的尸衣
连松树眼底也是幽蓝的阴影
交给黄昏的睡袍子
孩子走出教室来已是逆光的瞎眼
进入冬天思乡的锯齿,却渴望画饼成为雪天使
顺光披着西伯利亚而来的是父亲——
吐露生活的寒意,一脸入夜的沙砾在闪光
扑簌着叶子里最不牢靠的松针
像被一只猫头鹰支撑、推动
一站站,入梦的烽火,至除夕
隔海的路上充满了赶骡声、心碎奢靡的疾行
而磨云的星盘啊,继续在我齐腰的风里走
延宕宇宙的飘渺,继续,只剩朴素的无穷
窗前豆芽渐已是透明的水鸟
此刻世间哪怕脱落一棵树也能知道
饭饱的冬夜,父子俩一盘长长的象棋,你的人生对我的
失眠得一片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