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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列维·勒赫托:诗十三首
级别: 创办人
0楼  发表于: 2012-12-12  

列维·勒赫托:诗十三首

严正

  列维·勒赫托(1951-),芬兰诗人、翻译家、赫尔幸基诗歌研讨会年会筹委会主席,赫尔幸基批评学院教授诗歌。曾受邀参加在武汉华中师范大学举办的“20世纪美国诗歌国际研讨会”,并在会上发表了《在非美国的系谱上:语言诗及其影响,以伯恩斯坦为例》的演讲。这里主要选译了他的诗集《奥涅加湖和其他的诗篇》,其诗极具想象力,创造力,给人以思考的第四纬度。


无题

构思一句话。记住它。忘掉它。
    在这里,在这个世界,像这样
写下它。


空屏

一个空的屏幕,
            天台金属板的夜晚;
和天空的余温!
             因而
我要飞,慢慢地,我可能在任何地方
           在一次。


天空结冰的水洼

天空中结冰的水洼,在沿着海岸线的
               树上倒挂
当我走向它逼真的一点,用眼睛
          盯着看
这时一切正好是颠倒过来的。


一把切削之后的吉他

祈祷会上的温莎椅腿朝天,
倒放在餐厅的桌子上,

在城市的睡眠里,一根硕大笔
在我的视网膜上书写:

月亮大腿之间的裂缝,午夜里
移动的鞋,肝癌的语言,

一生的诗。思维的角质层。
记忆的头发。窗口捅出的刀子,

短暂的睡眠史,时间的朽牙
和无法避免的黄铜的栅栏,

死者的客户打折卡,一把切削的吉他
和它睫毛似的光亮,

死者的客户打折卡,一把切削的吉他
和它睫毛似的光亮。


于疼痛的庙宇之中

于疼痛的庙宇之中,你把手退回到夜晚的背面,
                        解开钩子,脱衣服。
越过夜晚的栅栏,你通过它的闸门,
                                    无性,
闭着眼睛,闭眼:邂逅
黎明的姐妹,月亮的城里兄弟
                  迈着温柔的脚步:
枕头上静静跳动的脉搏,睫毛膏和所有
渴望肉体之衣柜
它位于尺寸的褶皱之中
                 想要停止增长:粗糙的乳头
(你用手指展开自己的手指,双手合一)
你寻找一支香烟,(仿佛
盲人)并抽了起来,你有意识地呼吸
(输入,输出)为了
明白:再一次:他们刷
                 你
                 用粉,在你一天的粉状的
                                     皮肤上


你是我梦中的漫步者

你是我梦中的漫步者。
你是夜晚美好的缺席。
你从未出现在我见过的地方。
                 你不重复。
你总是迟到。
你从来不说“现在!”
         现在你尾随我的
睡眠,在林间道的某个地方,在机场
          在苹果树下的花园中
                   在电梯里
你向我走来——我不知道在哪儿                                                        


无题

我整整沉睡了九个暴风骤雨的夜晚,
光着脑袋,双脚吊垂
在你的乖张的子宫悬吊
哦,命运!
你手臂的渴望欲火
烧伤和洗淘了我
我俯冲
如同一只鸟,
双翼合拢在
五、十五个
封闭的年头里
你洒下咸咸的雨滴般火星
四季的喘息
平静下来
已经延误
已经难以入眠
我将变成
一条溺于腹语的鱼
在一瞬间的骚动与拥挤里游弋。


奥涅加湖

书本里的知识。当杜鹃妈妈归巢。
一个水手学徒的肖像。禅先生
和他的世纪。当肯先生
走私巴比妥酸盐。冠毛的表皮。
梅格雷和他的女朋友。你的寡妇,
我的女主人。摸索诗歌。罪恶。
青年人的礼仪。智者的酒。奥涅加湖,
它的植物,鱼,川流和水。
叶甫盖尼奥涅金。一次谈话。姐妹。
马的性生活,短篇小说。
赫尔辛基地区的税务指数。
喧哗与骚动。矮小的老处女。
大地上的阴影。快乐潜水。
那年夏天。我们的渔具。你看,比哥马利恩!


书籍与人类

十月的夜晚。
十月黑色的夜晚。
十月自己的黑夜,被这些

明星中的一颗点亮的光,
实际上已经熄灭。我们可以从这光里看见

在这光里的人类和书籍。
我们难以知晓,但它并非因此而
继续出现。除了

他们的眼睛在看
那夜,那光,那黑暗,并提醒我们
我们的计划不会实现,它不够真实,这意味着

没有人熄灭那光,而不是真的,和
这两者将永远相似
它们也将永远需要两地


夜晚到来的言辞

我已经很多遍地把它说出。
房间里的每一个罐子都充满着光。
桥梁向东漂去。
毫无征兆的言辞在夜晚到来。

这发生在附近一个偏远的国家。
我已经很多遍地把它说出。
房间里的每一个罐子都充满着光。
桥梁向东漂去。

乡村的树木并没有封锁道路。
这发生在附近一个偏远的国家。
我已经很多遍地把它提出。
房间里的每一个罐子都充满着光。

总统她本人已经完全瘫痪。
乡村的树木并没有封锁道路。
这发生在附近一个偏远的国家。
我已经很多遍地把它提出:

房间里的每一个罐子都充满着光,
桥梁向东漂去
毫无征兆的言辞在夜晚到来。


也许是她的名字

也许她自己选择自己的名字。
也许代词已经用尽。
也许我们并不存在。
也许我们向我们的膝盖寻求建议。
也许它们回答了。
也许也许的另一方面火车向后移动,
也许我们认为并非如此。

也许她从未到达。
也许死者还未诞生。
也许城市在夜晚很快地被点描出来,
也许是颜色和灯光居位于街区对面,
也许租金并不合理。
也许我们无从知晓,
也许她刚刚忘记自己的名字。

也许当她不再相信命运这个名字才开始有了意义,
也许不大同于她停止相信圣诞老人。
也许她被赐予腹语的神力。
也许生活,从另一方面讲,存在于别的地方。
也许人类的名字是姓氏和姓氏即坟墓,
也许那就是焰火燃放的地方。
也许明天会下雨。

也许问题的答案是由窗口提出的。
也许你最终不会喊叫。
也许我想起了什么。
也许你的意思是另一个到每一个,
也许时间并没有表示什么。
也许我们也不这样。
也许我们是我们,也许这个永无终结。


YOU  
                  
你从遥远的投币公话亭打来电话,我付费,  
你是天空高度和夜晚的收缩,
                  
你是巧合的对数,
你购买,出售和承诺,
              
你从不相信你所看到的,
你从不依靠我的帮忙,          
        
你回头看,当我也回头时,
你像读一本不成文的书读我,
                
你是我的嘴唇在你乳房上的引力,
你的苹果在夜晚的花园成熟,
                  
你的阴影下的阴影,
你做梦,睁大着眼睛,
                    
你吃了我多年的精子,
你按住你的心,
                    
你不会是在我期待的照片里,
你将永远年轻,
                  
你脱去你的帽子,
你摁响了门铃,
                  
你是不存在的牢不可破的灵魂,
你的姓名是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是你。


在整齐的弹药库

他没有过错,
但他的错,在于他的世界观。

我谎称他住在万塔河,
曾用两个大写字母写他的名字,

我和他在约定好的时间见面
说:噢,你真了不起,
坚持用真实的名字称呼事物,

它们有许多故事,它们都是关于
他的不存在!关于,同他在一起,为何

即使是牙齿都不停的说话!谈关于这个
整齐的弹药库
是他的世界!“即使是美丽,很不幸,

都有其祖国”,他回答说,我们都是,
它渐渐
蒸发,悲伤的女儿。

要是儿子们和我们七个人向他鞠躬:我们的
名字是:令人怀疑地是
文字本身可以阻挡我们理解,第一:

另一个已经完全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个
且唯一正确的句子(“你应该去
睡觉。”):第三,他的右

眼睛看不到什么左眼睛正在做什么;
答:监视(这将是第四个句子);
然后第五:最后,我将很快已经

登上他的独木舟划向他的
“噢,如此之黑”河流
这样它们独有的流淌抵达他们自己

完美,带着我几乎抵达成为
成为第六位的信念,告诉
我自己:“因为你已经想像了他,

你只需要写出
一扇供他来去的门。”你看!
那扇门里

是第七个,忽然他美丽的妻子
这个女人
也想和我睡觉
即使周围空气的闪烁,也使我想起

床单,并希望成为她
掉下的票据,我走进她的身体,成为
俄狄浦斯

在整齐的弹药库我把
自己
从真实中带走

我告诉你他的名字是什么了吗,这
一切也都
发生在我梦中被唤醒的世界。

哑且遮蔽的嘴巴
也许公园和电车是一样,
仅仅只是不同的事物。

他们说,照片也可以做到。
也许还有头脑,某种幸存,遗忘
也许你还记得

在6月的夜晚,
那些树木叫酸橙,
邻居在喂刺猬,这个叫Eija的人

可能已经吃饱,并戴好帽子。
对。就像在纪念册上一样。
也许你的记忆更可以说是综合征

而非城市,这始终是一个机能的,自我
纠正所有的
交通,付款和利息,平静

海岸上的小咖啡馆,
你说:“我会记住这一切。”

当然,忘掉一切除了
一个偶然的词,是平庸的:开心果,
注意到这一切最终的陈腐

以及为什么我们不能相聚
为什么友谊同样不能用来借贷,
库克斯,总裁,科瓦莱宁,安娜,丽塔雷

马里特毛里先生,名字,他们也同样
像在大学里,用环状              
呼吸的肺,手指

从邻近的褥子里伸出来  
对哑且遮蔽的嘴巴说话
“天呐”,你轻声说。

院子里汽车门沉闷着砰然关上。那光。
“这有些时候了。”我这样猜想,
是这样的。你想记住没有发生的事情。

现在,当他们再次见面(在电汽车里),它
不是“像在照片中”
而是好像它们照了一张相,脸

像风扇一样,令人晕眩,确切点,远及
公寓建筑,居民,都是无形的。

因此,他们突然慢慢
变成面具——
它们的不变之面具。那么你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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