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麻绳“蹦”的一声断裂,盛满水的
铁皮捅,消失在幽深的井中
我绕着井沿转悠,不敢回家
哥哥闻讯赶来,一帮小后生,激烈地讨论
“我下去吧!”哥哥最后做出了决定
他脱下外衣,开始为下井做着准备
围观者越来越多,人们等待着
有人送来一杯烧酒,一个生鸡蛋
烧酒一仰脖就喝光了,那个用锥子
戳了个小洞的生鸡蛋,哥哥则吸了好长时间
他把看起来似乎是完好的空鸡蛋放到我手上
光着膀子,最后看我一眼,我打了一个冷战
——啊请原谅,我的记忆出现了中断
三十年前,一只铁皮桶,坠入深深的井中
哥哥是否最终将它捞起,还是多年来
它一直潜在那底下,作为我人生的暗物质?
画面已然模糊不清。但我记得那个貌似完好的鸡蛋
那个战栗;记得井沿边,那种幽深、虚空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