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朵：昌黎阁

在一直向南的窗边看到的。
在翠绿的波浪上涌现出来的。
在宜阳大道某个空隙中露出来的。
在合上一本书时应该想到的。
在特殊日子赋予出行以仪式感的。
在数不胜数的事物清单上屈指可数的。
在一系列见证之后再度见证的。
在气喘吁吁的游客中投来巨影的。
在解释何人高不可攀时想到的。
在入睡前看了最后一眼的。
在退无可退时鼓励人反其道而行之的。
在治愈人的黛青色云彩下的。
在下午五点心里突然惦记起来的。
在交还房东钥匙时感觉到分量的。
在暴风雨中真正像个硬汉似的。
在认不出北斗星时挺身而出的。
在蛙鸣中与其他事物划清界限的。
在日落后男女老少紧紧围绕着的。
在代代相传的语言中万变不离其宗的。
在无话可说的石桌上不时递来头绪的。

2025.5.27

昌黎阁

在一直向南的窗边看到的。
在翠绿的波浪上涌现出来的。
在宜阳大道某个空隙中露出来的。
在合上一本书时应该想到的。
在特殊日子赋予出行以仪式感的。
在数不胜数的事物清单上屈指可数的。
在一系列见证之后再度见证的。
在气喘吁吁的游客中投来巨影的。
在解释何人高不可攀时想到的。
在入睡前看了最后一眼的。
在退无可退时鼓励人反其道而行之的。
在治愈人的黛青色云彩下的。
在下午五点心里突然惦记起来的。
在交还房东钥匙时感觉到分量的。
在暴风雨中真正像个硬汉似的。
在认不出北斗星时挺身而出的。
在蛙鸣中与其他事物划清界限的。
在日落后男女老少紧紧围绕着的。
在代代相传的语言中万变不离其宗的。
在无话可说的石桌上不时递来头绪的。

2025.5.27





中秋夜登昌黎阁

退之，我来了。
你在袁州唯一的中秋被什么耽搁
而没有写诗。你本该一写。
山顶风如你当年仍无主，
正待满月爬上中天。

你想象过本地的青年
如何从永恒之中出现吗？
你应当一想。当时打着灯笼
找不到的同龄人现在来了，
操持的方言你还耳熟吗？

不在同时胜似同时，
唯有这份远离，诗神才安排
我执意走向你。以月亮为友，
你我皆可解渴于迢迢银河中。
以语言之名，倾倒内心波澜。

我的不可知，你的仍可读，
这是多么凑巧的呼应。
你发光的方式千年未变，
有月无月均不可撼动。
我也向世人投放光芒，殷勤不停。

婵娟、退之，我来了。
各有所持，均有所见。
愿你们知我所知，认同我的观感。
愿你们夙愿达成，接受我的入列。
愿我们比肩而谈，大呼过瘾。

2024.9.17





论昌黎阁

因为他是外来的，在这里只待十个月。
也没有为这个地方的人们留下一首诗。
这本是他应该做的。举手之劳。
这个城市千年来都持有这份匮乏。

直到年轻的袁山顶上有了一个纪念物，
历史的账目才得到了平衡。
即使你没有留下一首诗，不曾由衷赞叹
这里的风土人情，但至少留下了你的大名。

千年来你是最嘹亮的明星之一。
没有丝毫的古迹可供瞻仰与往复，
乃至于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生分。
我知道，理性的看法是：

不能将你当作外人。
富有情感的表述是：我们一语同胞。
现在，它替你看、发声并受人敬仰。
这是城区一个纯粹的顶点。

必将成为几代人城府的名片。
人们为了纪念你而修筑了它。
但不是说它比肉体更永恒，
又沾了诗的光，而是一个情感

与智慧的双重表示。这是应该的。
人类生活的历史交代皆源于此。
一个地方出一个或迎来一个你这样的人，
一个世纪不见得有一个。你是幸运的。

历史记得你的好，人们记住了你的名。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倘若千年后
为你而建的纪念物屹立不倒，
极有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市又出了一个人。

袁山如此年轻，又如此古老。
年轻是因为触目所见皆是永恒青年。
古老是因为乾坤的形成非一日之功。
捧着的与其说是刺史，不如说是诗人。

2023.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