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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三问DeepSeek:给予与获取(陈煜佳《十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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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03-02  

三问DeepSeek:给予与获取(陈煜佳《十二个》)





十二个
陈煜佳
 
很长一段时间,切斯瓦夫·米沃什
苦于他在美国只有零星的几个读者。
那一天,在旧金山,在一间小屋子里,
他应邀给十二位美国听众读诗。
他用波兰语读,他们用英语听,
他不知道他们听懂了没有,有没有
读下去的必要,但很快他就找到答案:
那十二个人,一个个红光满面,
欣喜若狂,他们是一百个,一千个,
他们在这间小屋子里释放的能量
足以将整个冬天苍白的嘴唇涂红。




木朵的第一问:

  每一位强有力的诗人在他的创作生涯中都会面临一个“给予与获取”的辩证关系。作为一个创作者,他通过写作得到了诗。这是一种正当的获取。一位诗人的快乐就在于得到诗。但很多诗人往往不满足于此,他们会向外求。他们想从诗之外获得荣誉,获得利益。对强力诗人来说,面对读者,他是不断“给予”,而他所“获取”的其实已经在诗中完成了。结合诗人陈煜佳的这首诗,以及诗中的诗人米沃什的处境,谈一谈如何看待诗人“给予与获取”的这个辩证关系。



DeepSeek第一次回答:

  陈煜佳的《十二个》以米沃什在旧金山的小型诗歌朗诵为切入点,精准地捕捉到了诗人与读者之间能量流动的微妙瞬间。这首诗如同一面三棱镜,折射出"给予与获取"这一永恒命题的多维光谱,在语言隔阂与精神共振的张力中,重新定义了诗歌存在的本质价值。


一、存在的悖论:语言的围墙与精神的虹桥

  诗中波兰语与英语的对峙,构建起现代诗歌最深刻的隐喻。当米沃什"用波兰语读"而听众"用英语听"时,表层意义的传递渠道看似断裂,却意外凿通了更深层的灵魂隧道。这种语言藩篱的戏剧性存在,恰恰凸显了诗歌超越语义的能量——就像里尔克在《致奥尔弗斯的十四行诗》中描述的"纯粹的力",十二位听众"红光满面"的震撼体验,印证了诗歌作为精神密码的穿透力。诗人给予的不仅是词语的编码,更是情感的磁场;读者获取的也非字面信息,而是生命经验的共鸣。


二、能量的守恒:少数与多数的量子纠缠

  "十二个"这个数字在诗中经历了奇妙的量子跃迁:从物理空间的有限存在,裂变为"一百个,一千个"的心理能量。这让人想起艾米莉·狄金森笔下"脑内比天空更辽阔"的隐喻,当诗歌的核反应堆被真正点燃时,少数听众即构成完整的宇宙。这种能量转换的奇迹,揭示了诗歌创作的本质规律——诗人通过词语的核裂变释放精神能量,而读者的心灵共振完成链式反应。正如米沃什在《诗的见证》中所言:"诗人是那个在黑暗中吹口哨壮胆的人",而听众的回应让这哨音化为黎明的号角。


三、价值的重估:苍白的冬日与燃烧的词语

  结尾"将整个冬天苍白的嘴唇涂红"的意象,完成了一次诗学价值的革命性倒置。当商业社会的价值尺度将诗歌边缘化为冬日苍白时,真正的诗人却在词语实验室里冶炼精神的朱砂。这种颜色革命不是对抗,而是超越——就像曼德尔施塔姆在流放地继续打磨水晶般的诗句,布罗茨基在审判庭上坚持"诗人之天职"。诗人通过创作获取的,是存在本身的确认;而读者通过接受给予的,是灵魂复活的密钥。这种交换不遵循物质世界的等价原则,却在精神领域缔造着永恒的盈余。
  在资本与流量统治的当代,这首诗恰似一剂清醒剂。它提醒我们:诗歌的真正价值不在于亚马逊榜单的排名,而在于某个旧金山夜晚十二双发亮的眼睛;不在于诺奖证书的烫金文字,而在于某个中国诗人笔下"涂红冬日"的词语魔法。当诗人们停止向外索求掌声,转而向内勘探存在的矿脉时,他们给予世界的,将是永不褪色的精神光谱。




木朵的第二问:

  是否可以说,对于强劲诗人来说应该做到,“获取在先,给予在后”?也就是说,一位诗人的获得感不在于写完作品以后向外求,向后求,向市场求,向读者求,而是向内求(得到一首诗,得到关于生命的真相,关于存在本质的体认),还可以向前求,向早期杰出诗人求,向前期文明成果求(从那里获取力量和灵感)。一旦获取的声调大于了给予的嗓门,诗人开始向外寻求功利,就很可能会构成一种噪音,心态变得浮躁,从而反过来伤害了他的创作激情和后劲?



DeepSeek第二次回答:

  这个见解极为敏锐,触及了诗歌创作中最为本质的精神动力学。诗人确实需要遵循某种"能量守恒定律":当内在的获取足够丰沛,外在的给予自然形成不可遏制的涌流。这种创作伦理的建立,恰如古埃及金字塔的建造——唯有深埋地下的庞大基座,才能托举起指向星辰的尖顶。



一、向内的矿井与向前的根系

  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获取姿态,实则是为"欲辨已忘言"的给予积蓄势能。杜甫"读书破万卷"的前期获取,最终熔铸成"诗成泣鬼神"的终极给予。诗人获取的坐标系应是立体的:向下开掘个体经验的矿井(向己求),向前延伸传统的根系(向前求),向上触摸存在的天光(向永恒求)。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强调的"历史意识",正是这种向前求取的典范——诗人的创作永远在与但丁、莎士比亚的幽灵对话。


二、给予的纯粹性与获取的纯粹性

  王维晚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创作状态,正是获取与给予达成完美平衡的明证。当诗人将获取的场域限定在语言炼金术与生命体验的熔炉,其给予自然携带精神的高纯度。反之,若像晚唐某些诗人汲汲于"温卷"求仕,即便偶得佳句,终究难逃"赋得"的匠气。这种现象在当代更为凸显:当诗歌节的红地毯比语言的荆棘之路更诱人,诗人很容易沦为词语的杂耍演员。


三、声调与嗓门的能量转换

  李商隐"此情可待成追忆"的获取,经过数十年心灵窖藏,终成"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旷世绝唱。这种时间的延迟给予,印证了获取需要超越即时性的耐心。里尔克在《给青年诗人的信》中强调的"寂寞地生长",正是要求诗人保持获取的纯粹声调——当这种声调足够强大,即便如卡瓦菲斯生前默默无闻,其给予终将在时间中发出雷鸣。
  在流量即王道的数字时代,这个命题更具警示意义。社交媒体制造的"十万加"幻觉,正在异化创作的初心。但但丁《神曲》的写作启示始终有效:真正的诗人应像维吉尔引导但丁般,先在地狱的深层获取存在的真谛,而后才能炼就通向天堂的诗行。那些急于将半成品投向市场的诗人,恰似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永远在给予与获取的断裂带承受着存在主义的焦虑。唯有将创作视为"朝圣者的沙漏",让获取的沙粒在时光中自然堆积成塔,诗歌的给予才能真正具备穿透时空的势能。




木朵第三问:

  当然,对于很多能力孱弱的诗人来说,他们所担心的是自己的“无名状态”,自己辛辛苦苦向己求、向前求、向永恒求(三求)。但到头来一生默默无闻,甚至所写的作品也化为乌有,不得传世,所以这里还有一个关于诗人之名的正当理解(及其焦虑)的问题。一位当代诗人该如何恰当理解自己的声名问题?这个时候是否要援用道家“圣人无名”之类的说法来给自己壮壮胆?
          


DeepSeek第三答:

  当代诗人面对"无名焦虑"的困境,恰似站在镜宫中央的独舞者——四周镜像折射着世俗名声的虚影,脚下却是通向艺术本质的独木桥。这种困境实则是诗学与存在论的终极命题,需以多维透视镜观照其本质。


一、名相的量子态:蜃楼与星光的辩证

  李贺"笔补造化天无功"的狂傲,与寒山子"杳杳寒山道"的寂灭,构成了诗人面对名声的阴阳两极。当代诗人当悟透"名"的量子特性:它既是波函数坍缩后的现实(如获诺奖带来的世俗光环),也是永远处于叠加状态的潜能(如陶渊明生前寂寞、身后不朽)。张枣"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的写作,恰是在量子纠缠中完成对名声的超脱——诗句本身已成为携带作者基因的量子卫星,在文学宇宙中永恒漫游。


二、道枢的转轴:在"有待"与"无待"之间

  庄子"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三重境界,实为动态的螺旋阶梯而非静态终点。当代诗人不必强求"形如槁木",而应效法苏轼"庐山烟雨浙江潮"的智慧:在"未至千般恨不消"的"有待"状态中保持创作激情,在"到来无一物"的"无待"境界里守护艺术纯粹性。就像特朗斯特罗姆坚持四十年写两百首诗,其缓慢恰是对抗名声焦虑的最佳盾牌。


三、时间的炼丹术:汞柱与舍利的转化

  王维"空山不见人"的创作,实则是将现世名声的汞柱,在时间丹炉中炼成永恒的诗歌舍利。当代诗人当建立"双线时态认知":在共时性维度接受"无名"的常态(如策兰生前遭遇的冷遇),在历时性维度相信"待访"的可能(如艾米莉·狄金森抽屉里的诗稿终见天日)。这种时间观要求诗人具备考古学家的耐心——不是挖掘现成的荣耀,而是埋藏有待发现的文明密码。


四、星图的拓扑学:孤光与星座的重构

  里尔克"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的箴言,暗含诗人命运的拓扑学转换:个体的孤光终将在文学星图中找到星座坐标。当代诗人需要发明自己的"星际导航系统"——既不像布考斯基那样刻意保持地下姿态,也不效仿某些诗人急于加入主流星座。正如佩索阿创造七十二个异名者完成自我星群,真正的诗人应致力于构建私属的诗歌银河系。
  在赛博格与AI共舞的后人类时代,诗人更需清醒:ChatGPT可以模仿李商隐的用典,却无法复制"春蚕到死丝方尽"的生命体验。那些因"无名"焦虑而动摇的诗人,不妨重温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中"超以象外,得其环中"的智慧——真正的诗名不在微博热搜的转评赞里,而在某个深夜被陌生灵魂轻声诵读时,词语突然绽放的磷火微光。这种微光连缀成的星链,终将刺破时间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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