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阴沉着鱼嘴似的脸，
搁浅在占湖的六角亭栏边。
我为散心绕一大圈进去，
并不着急想知道新年的湖水，
是冷冷清清的，还是在等？
等我吗？还是在等那些未见？
此时迟雨拂面，微风又现，
我择一条沾满水珠的草径近前。
已有游鱼在岸边穿针引线
不可能？它又怎知我思绪万千！
人鱼一体并非常态，而是偶然。
我睹水满鱼跃，鱼睹人去亭空。
鱼我皆有可能从未乐之？
雨愈来愈密，我停湖边的
柳下也就稀少。游鱼转头
而去，一声清亮的鸟鸣骤起。
一个人能不能忘掉身外之物
而潜心研究自己的缺陷，这应该
不是占湖之鱼所能做到的？
此时闻有人独行古驿道，有人
又得诗一篇，有人倚杖听江声，
我却在这里问鱼什么事急切？
槐花是不见了，紫荆花要开。
那青鱼和一小群红鲤也藏起来。
六角亭边那张亦真亦幻的脸，
也要看看我的前半生，是从鱼的
腹中逃出来的，还是整个人的
皱褶，都会在鱼眼中呈现？
缠着波浪状的游鱼面露羞色，
它不是要我，而是叫我？
我知道，一条不甘示弱的鱼儿，
它会把所有的心事都吐出来！
2025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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