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颖：吹笛人

——因种种原因，昨日
在一座厂房内搬设备，故与守门人
有过一次简单而又短暂的交谈。


在一阵紧张的劳动中，
突然听到了厂房内的笛声。
那悠扬又带沙哑的笛声，
一下子缓解了我的疲倦？

那里只有一个看门人。
厂房都是空的？就在刚才，
我如实回答了他的提问，
但心里没底，支支吾吾。

突然意识到，为什么
不问问他，一个这么大的
又空空荡荡的老旧厂房，
你一个人守着，不害怕吗？

他看出了我的心事，
故意离开我，我亦事忙，
也没在意他的怪行为。
一会儿，笛声破墙而来！

此刻的笛声是波澜式的，
没有连贯性。每一支笛子
他都只吹高潮部分。这让我
又突然想起，那清澈湖边，

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人，
为了吹好《父亲》这支笛子，
已与父亲十年未见？
我不知道他背后的故事

是否离奇！如果真有，
我的灵魂是否需要濯洗，
才能得到父亲的庇佑而不必
听懂此刻的笛声？

2024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