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独自去了北湖公园。
带着自拍杆和领夹麦。我觉得可以
在那一片水杉附近录一条视频。
一直想去。但一直腾不出功夫。
现在我就在水杉三米开外。极力吸入
它们的气息。它们为数众多,
彼此保持适当的距离。乃至于
我闻不出它们每一个个体的气味。
广大的湖水和天色合力混淆了它们。
我高估了作为人的灵敏的嗅觉。
有些枝叶在风中微微晃动。波光也是。
我并不确定是不是在向我示好。
附近有三个女孩。正在拍跳舞的视频。
我不能在她们已经选好的地盘上
认定下午的风光只会无限给予我。
如果我说一棵水杉是水杉中最孤独者,
那纯粹是因为人的孤独意识外放。
如果说忍耐的水杉治愈了我的孤独,
那是因为在一个人的完整性之中,
在本原中,有与生俱来的应对之法。
2024.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