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万支枯荷之间的相似性弱于
一人与一荷的趋同性,夜晚降临。
当降临的感觉被枯荷反复润色,
感觉就失真。放弃这而拥抱那。
但枯荷仍然是枯荷,行人是行人。
一旦听见了枯荷的哭吼,或者是
判断有一支苦荷,人就起劲了。
拘泥于形式的是枯荷,拘束于
成见的是个人,都说不上洒脱。
人的荷性、荷的人性若摆不平,
必有一支枯荷说它一箭穿过心,
必有一人毫不讳言也身在泥淖。
谁不把它看在眼里的后果是
什么人它都不会铭记在心里。
行人如若怪圆月识别不了自己,
瞥见这一人与万荷对峙的阵势,
月亮又能说些什么?因为历来
都不用说穿阴晴圆缺是人的幻觉。
低头自顾的那一步骤迟早来到,
枯荷的示范近在眼前,何必追慕
远在天边的皎洁。荷性与月性
相通之时正是人性勃发之处。
何必呼吁不在此地的好学者,
何必强求以步数计量的知音。
从自身中来,从自身中求,
个人的人性从不会损耗至零。
附加了荷性月性,怕他作甚?
当孑然一身回去,毋需丝毫怯场。
2023.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