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朵：塔外之问

　　与鲁力、刘义、翟玉、唐颖漫步宜阳森林公园，在雷火塔东侧莲台座谈有得



莲花的局限性在哪里？
诗怎能从一个问题开始？
问题是，谁没有问题呢？

沉默得太久有问题吗？
为什么从莲花形象谈起？
诗是要去解决一个问题吗？

再多的解释也没用吗？
世界只是为你准备的吗？
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怎么办？

前路有没有可能被阻挡？
每个位子都是一颗棋子吧？
我们说话时，鸟在干什么？

谁看见过塔尖生气？
远亲不如夹竹桃吗？
天塌下来，语言顶得住吗？

我们来前来后这里是一样吗？
朽木不可雕，就是不可信吗？
信仰是出于安全考虑吗？

被束缚的精神还有精神吗？
词要像使唤狗一样使唤吗？
诗中不能有太多的花儿吗？

被一气呵成催促着，好吗？
被发现的气孔堵上了吗？
旁观者都无动于衷吗？

何时感觉到了气馁？
不管怎样，总有结果，是吗？
怎么称呼诗的最后一行？

2023.10.14

猫语

他有一本绿封皮的辞海，
却不包括猫常用的词汇。
被人称为“树”的伞状物
在它的视野里对应的词是“爱”。

然而，切莫认为这种爱基于
繁茂与摇曳，猫的爱
刚好被叫为“蘑菇云”。
而他脑海中的那些云彩

不仅辞海里找不到，并且
在猫的世界里被理解为“钥匙”。
如果真正掏出一挂钥匙给猫看，
听到的无非是“繁星，繁星”。

实际上，猫的钥匙要用
复句才能讲清是什么；
笼统来说，它是指一个问题：
“谁的鉴赏最带劲？”

当他准备学习猫语，
在货架上选购猫食时，
一只鸸鹋走来，它把这件讨好
猫的礼物叫做“解放”。

听上去，它的发音比猫语亲切，
他后来学习类似的声调，
就把猫语放在一边。
他的理由还在于：

人们不忍谈及的“死亡”
在鸸鹋舌尖是跳跃的风声
——轻巧而回避；
而在猫语中被描述为“锚”。




赣西的鸟类手册

我缺乏工具书、旅伴，
并不缺少少有的好奇心；
不能唤出你和她的芳名，
并不表明爱的稀缺与日后不会。
当我快活时，统称你们“喜鹊”。

你在寒冬里，我也恰好在，
舍此之外，我们还有不少共性：
都有会出声的脑袋——这是宇宙的起源；
都有脚，从这儿到那儿；
都有可托付自然的秘密；

最重要的共性还在于你的母亲
与我的母亲也有不少共性。
凭此慎重的归纳，所有鸟的
不朽宿愿与我们人类的不死夙愿
才是这般的相似，所以，

“我爱你”应等同于“你爱我”。
当我悲伤时，请指出归程在哪里；
反过来，你误入人造的囚室时，
我会立即赎回，并以坚强的意志
致力于闪现人的尊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