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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莎朗·欧兹:第一次
级别: 创办人
0楼  发表于: 2022-12-06  

莎朗·欧兹:第一次

得一忘二 译



他站在硫磺浴池中,小腿肚
靠着泳池的石头边缘,
他的半杯苏格兰威士忌就放在那儿
他小腿在水中摇晃,躯干
大得吓人,罩着我,在夜里,
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扒掉衣服后
更柔软些,也更温暖——我当时是某间大学
的二年级生,和一个裸体男人在浴池中,
一位作家,已婚,一位父亲,丧偶,
再婚,分居,看不透,而当我说
“不行,很抱歉,我做不到,”
他发明了这个花样,在重钠水中
弹起再垂落,将身体送过来
让我吮吸。我从没听到过
这样的事,被他的天真和大胆触动,
我走过去,就像哭了几个钟头
要奶喝的婴儿。他站着,呻吟,
晃动着膝盖,我感觉自己知道
他的身体想让我做什么,就像抓挠
我妈妈后背时,她的需求
将指令传递到我双手的神经。
那味道既是一片扎根于离海岸
不远的海沟中的海带林,
又是来自大山深处的矿泉水,
我委身于肉体,就像教堂的音乐,
直到他抽出去,稳住自己,接着
有种东西像一个新幽灵从我身边飞过。
我们沉下身体,躺在水中,颈背
靠在池沿上。“我以前从没做过”,
我说。他的眼睛,
我看不到,他的声音低沉,说,
“你从十四岁起就没停过嗍鸡巴”,
然后就睡了。我呆在他旁边,
那样他就不会沉下去,他像我父亲一样打鼾,
我努力不去想他刚才说的话,
可后来我在这行为中看到了非他本意的
赠礼——我竟很擅长这事,
我很喜欢的原始奥秘。我独自
坐着,在那雾中、在那海带的气味中
摇晃着,夜的雾气像动物的呼吸,
那里,粗糙的花岗岩和石英石
逐级向下,掉落在西方之海的开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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