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曼德尔施塔姆
仍然迷失在接骨木树丛①,
当人们为孤魂递上面包
更不会吝啬赞美,
“——那是个懂写诗且聪明的孩子。”
是的,“接骨”意味着
一种向上的延伸、可能性
获得传统的营养,河流的淤泥。
一个世纪的消声匿迹之后,之后——
再呈现时代的抒情:草堂上空②
现实的炊烟袅袅而上——
并不会显得突兀,相反
论炊烟——精神——自我的崇高感
既稀薄,又沉重的内核
我们将从古典和时间的湮灭获得怎样的启示?
羊皮纸上面的符号亦赋予新的意义
竹简搬入博物馆
玻璃箱里陈列的战争史,和史前猛犸象
出版社仍然禁止忏悔之书,将心灵
比作旗帜,并视为黑菌块——
这片土地仍然处于语言的震颤
模棱两可、暧昧,投机者创建了新的胆囊
规避、技术性的修辞仍然接受骄傲,在于
液体色谱论(普遍性)——无辜者,个人
仍可能受到有限的法律保护,金属银和野草③除外;
在今天,我仍然可以为每个年份
谱写藤蔓最需要的
攀爬基石(新闻性)
然而,我与只剩下自己的“懒惰”在斗争
确实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敌人可言。
他们热衷的游戏,从来都无法提起我的兴趣
虽然,“更可怕的——也许就在未来——”
在新时间的推进下
视作上个冰川时代的延续,我仍然相信
洲际荧火将获得新的蛋白质,乃光的最高形式。
①指玛丽娜·茨维塔耶娃(1892-1941)的诗作《接骨木》。
②指杜甫(712-770)之草堂。
③指鲁迅(1881-1936)的作品《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