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行
时间缩写的山中,只有生死两季
松针落向大地,琴弦就松开了琴手
古寺钟声波动,松风从无中吹送
锯木
真的,他们把木头锯成了两段
冰凉的锯片在房间里嘶叫
他们像聋子一样熟练
切断植物干燥的气管
让骨灰在空中弥散,一股死后的
香味钻进了我们的肺
我知道它曾是一颗松树
但现在不。
树的政治性
突然,广场的边缘有了一些树。
它们被命名为
刺槐、乌桕或悬铃木
尽管鸟类并不认同。
它们开始脱衣,从一片
绿色的景观中走出,我惊觉
它们褐色的骸骨
仍在指向头顶的空无。
树叶像一代人那样变黄
因季节的运动而丧失了价值
它们赤裸着抗议
如何被种在这禁锢里
把无家作为家园
受到整个城市的无私赞誉
还赐予它们冷漠的特权
上面写着:“禁止攀折!”
在海神庙
终于来到眼前的一天
用掉了过去的许多个日子。
我停下脚步
在没有人称的海滩
不再需要任何人的语言。
在海的呼吸中
石头回到了石头,树再次成为树。
大海止步之处也是大海破碎之处
每一步都是毁灭
海浪在脚踝上将未来重塑
沉默而完整
我贫乏却得到原谅和祝福。
印度洋翻卷着海风与发
我并不恐惧心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