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朵 |
2021-05-12 21:52 |
哑石:纪念诗
以前呢,我的梦,做得真切, 对世界好奇的耳朵,也灵敏; 随着梦境逐渐模糊,可讲的 便越来越少。曾经有位朋友, 告诉我:在到处都是蛮力的 世界里,两种人几乎不做梦: 要么恶棍,要么醇酒般圣人。 他自己的梦呢,一直很稀疏。 他迷惑,自己是否有点圣人? “还年轻着呢,有点怕这样” 这个朋友,大地震中遁去了, 连影子都找不到,这叫失踪。 就是说,他的体温,突然间 消失得干干净净,像碎裂的 气泡,或者一场梦境。那天, 痴迷纸上描画瘦山肥水的他, 在银厂沟,想滋润一下心情…… 今天是他生日。往年的今天, 我们总免不了聚聚,喝点酒。 趁着酒兴,我常常爱奚落他 其实是恶棍:喜欢瘦山肥水, 就是潜意识喜欢丰乳肥臀嘛。 而他,也总是乐乐呵呵承认, 并用指头蘸酒,在餐馆油腻 木桌上,飞快画两只大乳房, 亮汪汪的,逼真得几欲晃荡…… 有一次,他突然掏出打火机, 呼啦一声,点燃了这对乳房。 短暂、然而蓝莹莹的火苗里, 他眼神迷离极了,发梦般说: “瞧,这样的事,就没有灰烬, 对圣人、恶棍,都奶奶的一个样” 昨晚,他被我梦到了,面容极模糊。 梦里,我曾向他说过生日快乐吗? 其实,说不说都一样:这恶棍 避开我们,定是掳了个丰满 俏女人,挥霍着梦境与醇酒, 瘦山肥水间,晃悠悠成神了。 (2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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