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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朵 2020-03-01 17:41

牧斯:读谱




年三十晚上,我和弟弟
从母亲的棺材上取下家谱,
一家人团聚,又温习了一下搬来此地的先辈,
最早的八兄弟只有两人有后,其中颜祥公
四十七岁死在云南。其他的各安归处,
都在附近的山头。他们五六代什么也未留下,
只留下一行瘦小的葬址和名字,他们一生
什么也没有。曾经会武功的那位,那两位
也模糊了身份。没有记载,可能是颜祥公和茂森公。
颜祥公曾在广东教打,后死于云南,
未归故土,这个较真实;茂森和茂景都是有后的
但下一代有些复杂,树能过寄了崽给树养。
树能的崽又在树养的崽这里过寄了后,感觉
他们兄弟都很团结,为了香火与续后
为了红红火火的日子,想尽了办法。
无论是哪一代,只有两兄弟娶妻,每代
三或四个男丁。且都是不大聪明的人,
或者是没有见过世面、不大聪明的人但人
都人高马大,仪表堂堂。我父亲、我叔叔都如此。
我同我的母亲说我们都是不大聪明、不怎么有出息的人,
“你在你娘那里也是这样。”我母亲说我婆婆
也是这样的人;我叔叔说老婆婆,也是这样的人。
也曾有聪明的,但不一定有后。几代下来,
我们都是不大聪明的人。在十甘庵十几代,这个要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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