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朵 |
2020-01-05 09:03 |
牧斯:在半坡上挎一只猎袋
记得是秋天的傍晚,十月或十一月, 梓树完全脱了叶。 深谷中尽是栗树和油茶树的墨绿。 鸟儿们归巢前倦怠的时刻。 密林中唯一可供歇息的树。父亲悄悄地 躲在猎棚中,举起他的鸟铳。
在这里,我要叙述两点—— 父亲是本地唯一会打铳的人, 举起了他一级射手的鸟铳; 又有多少人羡慕,在那样的艰苦岁月, 只有我们能吃到那斑鸠鲜嫩的身体。 有一次是摸到。它扑扑扑温暖的胸脯。
我觉得这是父亲最为自由快乐的时刻, 也是最为光荣的时刻。他会在很多山上 砍下油茶树和杉树,作为猎棚。 以至于去捡柴时,都渴望发现它们。 尤其是他废弃的、树枝干枯后的猎棚, 只要嚯几下,就几担柴了。
回来时, 看见他在半坡上挎一只猎袋。 全装满了。锦鸡和竹鸡的羽毛 飘落一地。我抓了一下,全飞舞起来。 那一刻父亲是快活的, 他握鸟铳的样子像极了战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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