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朵 |
2012-03-22 12:41 |
徐芜城:伦敦
那一夜,伦敦很冷, 站在酒店门口抽烟时, 我被冻得瑟瑟发抖, 抬头看着四周, 我心里暗想,一个伦敦的大诗人 今天还有什么可写? 回到宽大而温暖的床上, 我打开厚厚的《聊斋志异》, 窗外连绵的外国屋顶, 更让我仿佛身在书中的鬼城深处, 它和人间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繁华。 当然,这不过是一些惬意的联想, 使得这本繁体竖排版, 平添了几分超现实意味。 就像一个阿拉伯人、一个印度人, 在异国首都阅读他们的典籍, 他们清楚地知道, 伦敦人不会明白其中的奥妙, 就像我们难以真正领略 狄更斯、王尔德的神韵。 但是,这奇异的感受, 尾随着我整个的伦敦之行, 当我参观古堡、王宫、博物馆, 当我走在雨中的伦敦街头, 甚至走进商店购买礼物之时, 常常隐约觉得,自己仿佛是 一个游历虚幻之境的孤独肉身。 我在伦敦的三个夜晚, 连同在来回的飞机上, 都在重读这本绿布面精装本, 我们再也写不出如此伟大的著作 (阿拉伯人、印度人大概也一样): 在一个富裕豪华的欧洲首都, 一册在手,就可以让本国读者 保有敏感而完整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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