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回家的路线，弯曲成
斑马，还是铁壳虫啃噬的霓虹
从小河边一直延伸到不远处
天主小教堂的哥特尖顶：露水那么蓝，
我该从何处探寻那不朽的归路？
恰恰是那些无法言说的部分，
是刚从电影院出来的大长腿、小波浪
是从我的心，
从一些我无法轻易推导的玻尔兹曼常数，
如此模糊，在快乐与抑郁之间
宁静，却又闪闪发光;
但是，请告诉我，它是怎样的存在？
我该选择的是
一种什么样的秩序？时间的？物质的？
——如果我去观察事物的微观状态，
那么我回家的路线会不会陷入
过去与未来的漩涡？界限消失?
啊，星空，它就像我周围的一个气泡
无论我如何呼吸、计算
都只能是自然的幻影，梦的分泌物;
那么，此时到底是何时?
——钟声响了，就像风吹过稻浪
我回家的路线就像无数的小光锥
围绕着我的心，
它是一颗没有被数论滋养过的坚果，
所有的人消失，
露水那么蓝——
我要停下来，屏住呼吸：
噢，这样很好。星空辽阔，
我可以遵循时间的指引，神的指引——
“星星在碎裂，尘土仍归于地。”
噢，我可以闭上双目，开始休息了。
——这一切如此合理，又那么美妙。
这就是诗。
2020.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