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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唐颖:色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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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0-09-17  

唐颖:色殄

   殄,尽也——《说文》 
    会上,易副镇长安排春季计划生育,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以往计划生育的不足,这次不但提高了社抚费的标准,还向各村下达了硬性经济任务。易副镇长说。“春季计划生育是开门红工作,那个村都必须完成,是不能打折扣的,如果那个村的任务完不成,那个村的妇女主任就别搞了。”当易副镇长说到“别搞了”几个字时,下面的妇女主任全笑了,但笑声不大,都是微笑。十几个妇女主任的微笑叠加在一起,会场里还是有些声音的。因为这次会议的重要性,镇里特意安排妇女主任在党委会议室开。
    在村支书的计划生育表态会上,支书们拍了胸脯,镇里下的任务不折不扣地完成。有一个村的支书还补充了一句。“如果完不成,我把这顶绿帽子送回来。”党委书记说。“谁要你的狗屎帽子了,还带绿的。你们要那个村完不成,拖了全镇的后脚,自已看着办。”镇长接着说。“就是砸锅卖铁挖地三尺也要完成任务,特别是这个。”镇长做了一个点钞票的手势,把这些神经绷得紧紧的村支书逗乐了。“好,那我们回去砸锅卖铁,铁卖完了,就卖老婆。”“你老婆谁要啊,丑得难看死了,除非卖你女儿还差不多。”“你才卖女儿。”“我们村里还有一块十年的林山,实在完不成,价贱卖了。”“我们村完不成,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所有的支书哄堂大笑。“你这把老骨头能值几个小钱。”“不值钱啊,我弄个华南虎的标签帖上去,那可就是名虎骨。”众支书更是笑得前嘴合不拢后嘴。书记镇长也笑翻,整个会埸笑得都快要震塌了。“好了,好了,你们别在这打乱哇雀牙齿,是马是骡到了月底见分晓,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吧。”
    这第三次会议(第一次是全体镇村干部动员大会),是分管计划生育的易副镇长主持的。参会的有全镇妇女主任、计生主任、副主任、计生专干、服务所长等,全是女的。除了易副镇长是个带歪把的,台上台下全是不带把的。而且这易副镇长在调来此镇之前,早在干部之间便传开了他的公开的秘密,即他的“桃色事件”。要知道“桃色事件”那一个男人都喜好,只是轻重不同。许多领导还不止这一个喜好,有好字画的、好金玉的、好赌赙的、好吃海鲜的、好喝名酒的、更有好吹牛的、能吹上天。我听说一个镇里的书记,任期三年让镇里负债四千万,到了期满换届的工作报告中,负字变成了正字,顺便还加了一句,引进了一个二亿元的工业项目,正在洽谈中。这些云里雾里的屁话,上面的领导信了,而且信得认真,非信不可。该书记不久就升了,升了就升了吧,临走时还把镇里唯一一个值钱的产业卖了,说是最后一次为镇政府分忧。后面赶来接下这个烂摊子的领导,大会小会上都有了怨言,然而又到了换届之际,怨言变成了包容,变成了宽容,变成了笑容。
    回到易副镇长主持的会议上,他讲话特别地认真,非常地严肃,仿佛他的“桃色”事件是别人诈传的,与他跟本沾不上边,撘不上界。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易副镇长好色这一口,已经闻名于区里,没有那一个认得他的人不会说他不好色。色——食性也,本是正常,可仍有人在私底下把他的“桃色”事件传得津津乐道。话说某乡在一次计划生育行动中,半夜抓到一个三胎纯女户,计生人员把纯女户押到了计生楼,准备第二天送区计生委做结扎手术。易副镇长是坐镇指挥员,问送人回来的计生主任。“抓到谁了。”“抓到了一个女对象户。”“是吗?”“是。”“她关在那里。”“关在计生一楼。”“安排了人手守吗。”“安排了。”“让那个守的人去休息,我上半夜眯了会,够精神的,对象户就让我来看着。”计生主任说。“还是领导去休息吧。”可易副镇长看不出是在开玩笑,非常地认真,几乎是命令式的。“你们都去休息,我还守不住一个女对象户。”“那,那多不好意思,让领导受累。”计生主任只好去把守对象户的人撤了。谁知第二天一大早,易副镇长跑来敲计生主任的门,敲门声很轻很急切,一阵一阵的,但不太响动。计生主任从梦中惊醒,问。“谁啊,这么早。”“是我,快开门。”计生主任一听是易副镇长,穿着睡衣就开了门,易副镇长闪身进去,随手也关上了门,然后压低声音说。“跑了,跑了,我打了个小盹,就跑了。”“谁——谁跑了。”计生主任疑虑地问。“女对象户跑了。”易副镇长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有些懊恼。“真的跑了,真的跑了。”计生主任本是一个半老徐娘,衣服穿得紧,少有机会把自已的奶子颤出。这次却不一样,本是初夏,她只穿睡衣,内衣没有,奶子蔽不住,一古脑儿往外抛,易副镇长趁说话的当儿瞟了她的奶子一眼,计生主任赶紧双手拢了睡衣。“真的跑了,那——那怎么办?”易副镇长见不得女人的大胸,屁股离开床头,伸手要去抱她。“易——易镇长,别——别啊。”计生主任有些微惊。“在一起好些日子,也没见易镇长有这个意思,今个儿怎么啦。”她说。“易镇长,你——你看,先别这样,我比你年龄大着?”“大着就大着,反正得大着才能进去。”计生主任只好拿双手去推开他的手,谁知这一推,反而让两双手緾在了一起,下面的活儿不用我说了。事后易副镇长提裤子时说。“还是年轻些的活络。”计生主任大吃一惊。“你——你故意放了她。”易副镇长赶紧用手去捂她的嘴巴。“没——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易副镇长的裤头又掉了下来。“那怎么办。”易副镇长问。“能怎么办,跑了就跑了,还能再抓回来。”后来易副镇长和计生主任沆瀣一气,向领导汇了假报,说那女的趁计生主任去小解时越窗逃跑了。领导说。“你没有守住是你的责任,那就写个检讨交给分管领导。”检讨自然不用写了,后来计生主任因年纪大未能留任,或者易副镇长对她的承诺未能兑现,此事就地传开,易副镇长的仕途受到了影响,从此一直未被重用,在几个小乡镇调来调去,年纪很快越过了重用的界线。如果没有这个事,易副镇长也许早就是易镇长、易书记。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如今有些年纪的易副镇长,比他职务大的叫他易色鬼,和他平职的喊他易魔器,低他职务的自然不敢叫他的诨号,仍一口一口地喊道。“易镇长,那你说,我们完不成任务,屁股就不是自己的屁股了,那谁还要咱们的老屁股。”“易镇长,我们村的任务下得大重了,你能不能少点。”“我们村更加完不了,才一千多人,下了十二个指标,他们村三千多人,才八个。”“你不服啊,这是政治任务,不服也得服。”“你长得好看,是不是有了那意思,易镇长偏心眼。”这些话从妇女主任的嘴里说出来极轻,坐在台上的易副镇长根本听不清。有些话重,吵得不行,易副镇长也听不见。他本想让这些女人都表个态,可谁知成了她们的倒苦水会。没有那个妇女主任说自已能完成任务,只有一个村的妇女主任说了半句真话。“我有可能完得成,有可能完不成。”许多妇女就骂她这是什么话,完不成说完得成,这不是违心的驮背子话吗。但易副镇长还是表扬了她。“她至少说了半句真话,任务重大家都知道,但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大家都回去多想办法,想好办法,任务就完得成,那就要看你们这些妇女主任的行动了,别让我在领导面前熊了脸。”有一个喜开玩笑的妇女主任张口说道。“就是我们熊了、爬下了,也不能让领导熊了、爬下了,领导还要带领我们奔小康哩。”会议在一片哄堂大笑中结束了。易副镇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打算去倒杯水喝,恰好有二个村的妇女主任随着他而入。其中一部分妇女主任去了别的办公室办别的事了,一部分妇女主任去了街上办自己的私事,最先进入易副镇长办公室的妇女主任是那个在会上说“完得成也完不成的”的刘芳。她的名字好听好记,虽然年纪大,身材却生得苗条,象一根老葱,脸上白嫩白嫩的,乍一看才二十好几的样子。第二个进去的是近街上的妇女主任茹玉,圆脸白净,要胸有胸,要腿有腿,各种比例非常协调,三十好几了,那个男人见了都会多瞄几眼,有些色瘾重的还会雄鸡巴。易副镇长调到这里才两个月,和她们还未曾认真地谋过面,这次会议,也只是象征性地见了面,但留下不多少印象。刘芳见过的领导多,能洞悉一些领导的心态,她通过对易副镇长的眼神观察,知道这易副镇长好色不是假传。女人的直觉非常准,果不其然,春季计划生育的任务分配就有问题。“为什么人口多的村却任务少,人口少的村任务却大,这一反常现象说明了什么。”刘芳想。“这里面肯定有名堂。”所以她紧随易副镇长进了办公室,而且一进门就叫苦。“易镇长,你看我们村,那么穷,计生对象户又少,任务肯定完不成,能不能再减点。” 谁知她后面还有一个人,说这话的是那个三十来岁的馋眼少妇茹玉,鼻子眼睛嘴巴非常精致,有人说她眼睛会说话,只要你直视她的眼睛一分钟,你就会被她散发出来的雌性激素击昏。易副镇长没有直接回话,而是边喝水边扫视眼前的这二个妇女,从头到脚全身扫射,眼睛最后落到了那个茹玉的眼睛上,他拿茶杯的手僵住,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他回过神来才说。“到了午饭时间,千事万事吃饭是大事。”二个女人的嘴巴只好把话咽了。“下午我没事,你们先去吃饭。”易副镇长的言外之意是下午我没事,你们一个一个来。
    来开会之前,各村书记都交代了,谁能把村里的任务减下来,那谁就是村里的功臣,我们在书记镇长面前拍了胸脯,那是迫不得已,况且上交的任务数少了,村里的经济也就增了,到时给你们发奖金,这些话,相信大多数村支书都会说。问题是这些妇女主任如何才能把村里的任务数减下来,那就得看个人的本领。这次任务虽然是在党委会上定的,可里面也留有一些余地,权力在易副镇长的手里,她们不得而知。二个妇女主任谁都不想早早退出,可此时,计生办主任带着一伙妇女主任过来了,她们全是来找易副镇长减任务的。“别吵了,别吵了,任务是党委定的,你们谁也别想动心思。”易副镇长挤到办公室门口,大声地宣布了自己的政策。仍在办公室的二个女人和赶过来的那伙妇女,一时间肃静了下来。易副镇长赶紧脚底抹油,抽身吃饭去了。
    女人终究是女人,心软得不行,见领导走了,咱们还叫喊个 鸟啊,乖乖地。“先去解决温饱吧。”计生办主任趁机喊了句人话。午饭过后,易副镇长回自己的宿舍休息,待脱了外衣外裤,正准备睡下,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谁啊,还让不让人休息。”“是我,易镇长,我找你有点事。”易副镇长一听就知道是那个丰满的少妇茹玉。“你不是和她们一起回去了,怎么又返回来了。”易副镇长问。“我,我没有回去,我在集镇上下了车,特意转回来找领导你汇报一下工作,易镇长,你总不能让我站门口说话。”听茹玉说特意回来找他,易副镇长顺手开了门,同时还压低声音说。“我,我都脱了衣服,你不介意吧。”茹玉没有回话,直接进来,还顺手带上了门。“不要关门,大白天的。”易副镇长半认真地说。“别人还以为我们?”“还以为什么。”茹玉故意问。“领导还看得上我这个农村妇女。”“农村妇女不好吗。”“农村妇女土得掉渣子,比不得城里女人,脸面养得干干净净的,话也挑得含蓄,你们这些领导最是喜欢了。”“那里啊,你才是家装货,野鸡味,城里人喜欢吃。”易副镇长转身穿上上衣,伸手去拿裤子。“哟,哟,哟,看来领导也是个伪君子,口里说得比蜜蜂还甜,心里却在骂我,这土巴拉吱的女人,扯不起兴趣,快点走算了。”茹玉边说边靠近易副镇长,说话的当儿解开了一粒上衣纽扣。易副镇长斜眼去看她的胸,一会儿就有了欲望,心里突突地抓痒。“这可是在镇宿舍,前后左右住着干部,隔着的墙比脸皮还溥,一些响动全能听见,除非隔壁没人,否则......”易副镇长有些顾及,心里走了神。茹玉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微妙变化,故意又挑逗一下。“领导莫非是想那个了。”“那个啊。”易副镇长回过神来反问,手继续往上提裤子。“就是那个啊。”茹玉指了指他床头上的一幅油画,一个裸露的少妇侧卧在床上,淡黄色的床幔遮掩着她那饱满的双乳,另一个裸着背的高大壮汉猛扑上去,这是一幅情趣“高雅”的床头戏。“你说那个啊,我,我能行吗。”易副镇长面对茹玉这个简单的问题,第一次有了纠结,退还是进,进还是退,易副镇长的手显然停了。茹玉发现易副镇长的胯下微微地鼓胀。“站着说话腰痛,也不请我坐下,领导。”茹玉一脸的迷醉。“坐啊,坐啊。”易副镇长有些心慌,提着裤头去挪床边的一条凳子。“不用劳烦领导了,我就坐这。”茹玉故意重重地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了下去,谁知床是弹簧的,直接把她颤翻在床上,随之她的酥胸暴露无遗,耸得象二座小山。“你,你小心点,这是弹簧床,不是硬板子。”易副镇长招呼着。“原来是弹簧床,怪不得我坐不稳,都倒在你床上了,那你,你就拉我一把,让我坐起来。”茹玉用一双直勾勾的媚眼看着易副镇长,伸出双手让他来拉。易副镇长不好推脱,只得双手去拉她的双手,这一拉,干柴烈火的打着了,下面的事情我也不好讲,反正好事就那么回好事。易副镇长在这个镇上,第一次破了色戒。虽然他好色,可自从被贬到这个穷山恶水的小镇,曾也发过毒誓不再近女色,谁知女色找上了门,躲也躲不掉。有了这第一次亲密,接下来的事情方便多了。易副镇长学画上的,让茹玉全裸着,扭着屁股,慢慢地诱惑着他的性欲。他先用一床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拢开来,慢慢地,到了一定的火候,自已猛扑上去,饿虎扑食。弹簧床响动大,茹玉嘿咻着。刚好隔壁有一个干部正在做春梦,被响动吵醒,一听是易副镇长的房间传来的,不好开骂,只得起身出门,找人玩麻将去。正当易副镇长快要把体内的那团乳白色的精液射出来,敲门声响了。
    敲门的不是别人,是刘芳。她和许多妇女主任一样,是被计生办的车子送回村里去了,不过她也在半路下了车,打了个摩的返回镇里,任务的事没有定下,她不好意思回村,而且她所在村是离镇上最远的,没办法,得单独找易副镇长谈一下,一定要把村里的任务减下来。会上易副镇长说了。“有些村可以跟据实际情况而定。”那么说,经济任务的事不是铁板钉钉,是可以松动的,即然可以松动,那得在第一时间搞定,否则松动的指标落到了别的村里,她回去不好向村支书交代。这不,她重返镇里,到计生办一打听,才知道易副镇长还在午睡,正好趁这个空晌,她敲响了他的房门。如果不是只顾想着自己的事,到了房门口,她应该能听到里面的响动。这样一敲门,反而里面没了动静。易副镇长努力的结果,也让敲门声泡了汤,压在床上的茹玉屏了呼吸,易副镇长不敢再次猛进,只得轻轻地滑去,放在里面不玩了。刘芳敲了三下,轻轻喊了三声,里面没有动静。接着她又喊了三声,又敲了三下,易副镇长的房间里仍一点动静也没有。而此时此刻,仿佛整个宿舍都极静,静得连绣花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唯有刘芳的喊声,显得特别地响,一个不太认识刘芳的镇干部从房间走了出来,问她找领导什么事。她说有点事。那镇干部便变了脸色。“领导出去了,不在房里。”刘芳反问。“刚才计生主任还说他在,怎么就出去了。”镇干部不耐烦。“不在就是不在,你别喊了好不好,大家都在午休。”刘芳便不再喊了,不再敲了,提着脚步退了回去。
    易副镇长听门外的脚步远了,想继续操作,可一动,那家伙软了,出来了就进不去了,刚想张口骂人,茹玉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别慌,我来,茹玉轻轻起身,让易副镇长躺下,自己则爬在易副书记的胸脯上,先用嘴巴含了会儿,再用手轻轻地套,不一会儿,易副镇长的东东在茹玉的精心呵护下,慢慢地又雄了起来。最终完没完成那巅峰时刻的杰作,没有人知道,茹玉出门的时候,易副镇长还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当她从镇大门出去之际,一直守在计生办的刘芳看见了,非快地跑出来追上了她。问。“你一直在院子里。”“没有啊,我找办公室办点事,才来一会儿。”茹玉回答。“你不是上车回去了。”“是啊,我半途下了车,又回来了。”“哦,你回来也是找易副镇长,怎么样,找着了人没有”“没找着,他人不在镇里。”刘芳说。“我也找他,可没找着,算了,下次再找。”茹玉诉苦。“我们村里的任务实在大重,你真的才来吗,我怎么没见你进院子。”刘芳问。“这还有假,我问了主任一个事。”“什么事,生了六胎怎么收社抚费的事。”“六胎了,怎么一直未处理。”“女的不能上环结扎,男的有些神经,处理不了,这次是那男的父母主动找到村里,要求了结,但钱不多,我就是问这个事,收还是不收。”刘芳又哦了一声,但她从茹玉的脸上,看出来了她是在撒谎,但她不会去戳破。“那你找易镇长谈了。”刘芳问。“明天吧,明天他可能有时间。”刘芳愣了下。“你怎么知道领导明天有时间?”“不是,不是。”茹玉见说漏了嘴,赶紧解释。“是计生办主任说的。”“我最好今天能找到领导,我离得远,来一趟镇里不容易。”“那你等着吧,我回去了。”茹玉转身就走,生怕刘芳再问出什么事来。刘芳非常迷惑地望着茹玉的背影。“是不是她捷足先登了,那刚才我去敲门——去敲房门,坏了,坏了。” 
    吃过晚饭,易副镇长在院子里走动,和一些熟悉的和不太熟的干部打了招呼。当他走到一个水池旁时,停了下来,水池里的水不深也不浅,放养着许多鱼,有草鱼、青鱼、鲤鱼、油条子等,更有成群结队的小金鱼,他们头挤着头,尾挨着尾,满池子游,片刻也不得消闲。突然,易副镇长看见两只小金鱼故意落在了金鱼群的后面,再一细看,这两只小金鱼紧紧地挨在一起,动也不动,难道小金鱼也会谈情说爱。易副镇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自从混了个小领导,对家里的丑婆娘就疏远了,半个月才回去一次,就是回去了也总是草草了事。如果女人长时间得不到爱,就会产生爱的焦虑,心里慌慌落落的,空荡荡,没个着落,时间一久,是非就生出来了。小金鱼尚且如此,何况自己。易副镇长打定主意,今天得回家一趟了,安慰一下老婆。这不,刚好手机来电,正是老婆打来的,问他回不回家吃晚饭。“今天是咱们俩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纪念日。”易副镇长一怔。“这么快又到了纪念日。”“是啊,你不记得了,咱们晚上去河边散散步,早点回来。”易副镇长爽快地答应了。“我马上就去开车回来,你和女儿到楼下等我,咱们一起先去喝口功夫茶。”老婆的手机挂了,易副镇长赶紧抛开了小金鱼,到镇里车棚下取了自己的别克车,点着了火,发动车子,掉个方向往大门驶去。
    “易镇长,易镇长,停下车。”谁知易副镇长的车子刚开到镇门口的拐角,刘芳守在那儿招手。易副镇长对她中午的事很恼火,不想停车,可拐弯时车速慢,而且她是站在马路中间,没办法,如果车子再不停,就会直接从她的身上压过去。易副镇长一脚踩了刹车,刚好在刘芳身边停了。“你,你怎么挡在路中间。”易副镇长从车玻璃窗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子,气怵怵地问。“我,我找你汇报一下工作,易镇长,能不耽搁你几分钟。”“不能。”易副镇长脱口而出。刘芳早有准备,一点也不生气,脸上带着笑,弯腰去拉车玻璃门,身子一扭钻了进去。“你,你上我的车做什么,我有急事,你快下去。”易副镇长更加恼火了,大声地赶她下车。“易镇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向你汇报一下村里的计划生育工作。”刘芳不温不火地回他。“我不听,我不听,我真的有事,你明天再来汇报。”易副镇长几乎要用双手去撵她了。“易镇长,中午我去找你,一个干部说你出去办事去了,我一直守在镇里等你,后来我看见茹玉从你那里出来,我问了她,她说易镇长非常好,非常地和气,我怕打扰你们,没在院子里找你,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占用你几分钟,向你汇报一下工作,好吗。”易副镇长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些蒙,身子和手就不动了,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那好吧,你就简单点说,我真的还有急事。”“这样吧,易镇长,我正好去城里,你捎我一下,我顺便在车上向你汇报,也不耽搁你时间,好不好。”刘芳故意拿眼睛看他,还故意把自己的长腿交叉抬起,摆了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易副镇长无奈,只得这样了。“那好,我捎你一程。”易副镇长边说边重新发动了车了,一脚踩足了油门,非快地向县城方向驶去。“易镇长的车技真好,车子开得这么稳当,真了不起。”刘芳夸他。“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你那个村能完成多少。”“我不好说,我们村基础差,经济条件薄弱,一年也没几个对象户,我想这一次春季计划生育,肯定是连对象户找不着了。”“不会吧,一个也没有。”易副镇长很是疑惑。“这不可能,这次布置的任务,都是从实际调查中定来的。”“易镇长,你不知道我们那个村,离镇里最远,条件最差,活络一些的村民都搬出去了,条件不好的,大多数老弱病残,连自己的生活问题都解决不了,那有多余的钱,你看能不能?”“能不能什么,总不能一分钱也不收,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这是党委会定的,你要找就去找书记镇长。”“不是这样的,易镇长,我听茹玉说,你手里有松动指标,我和茹玉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在这些妇女干部中,她和我什么话都会谈,别看我大了她许多,可她还是我的闺密。”“是吗,那她对你说了些什么,我和她可是工作关系,你可别乱猜测。”“我怎么会乱猜测,打死我也不敢,你易镇长一身正气,清白清白。茹玉说我的腿比她的抽长、圆浑、细致,个别领导特别喜欢。”“你们是闺密,尽说些混话。”易副镇长边开车边斜眼去看刘芳的腿,果然很圆长,很细致,一条黑裤子绷着,美感十足。刘芳注意到了,特意把双腿重新交换了一下位置,压在上面的左脚放到了下面压着,右腿更加显得欣长诱人。“我的腿长吗,易镇长,你说她说得对不对。”“长啊,我从没见过女人有这么长的细腿,你个子多高,腿怎么这么长。”易副镇长问。“我个子不高,才一米七,可下身比上身长了许多,别人说我是高脚杯。”刘芳挺了挺胸。“你看,易镇长,我这两个家伙也长得丑,一穿高跟,胸脯就挺得难看死了。”其实她的胸比茹玉的还大还挺。她这一说,还真的说到易副镇长的心胛里去了,要知道,他对女人最着迷的两个地方就是胸和大腿。大胸和长腿,更是他最致命的两个弱点。易副镇长扭了一下脑袋,方向盘没抓紧,差点把车子开到路边的树上。“易镇长,看着点路啊,怎么老看人家的胸脯和腿。”“我看了吗。”易副镇长神秘地笑了。“你,你去县城办什么事,要不我远送你一下。”“不麻烦易镇长了,我住在路边的一个小宾馆。”刘芳说。“你一个人,不是去办事吗?”“不是一个人,难道你易镇长同去。”刘芳说。“我找你汇报工作就是办事。”“原来就这点事。”“这点事不重要?易镇长,你的车里好热,我穿得多,脱一件外衣你不介意吧。”“是有点热,我开了空调,你脱衣服不怕我沾你便宜”。“易镇长真会开玩笑,你这么年轻,又是领导,那里还会看上我这个乡下老太婆。”刘芳话未说完,三二下就脱掉一件套,胸脯更加轮廓起来。“你真的一个人去开宾馆住,那你来城里就没有别的事了。”“没有啊,我就是为易镇长而来的。”“为我而来,怎么讲。”“刚才茹玉说,易镇长的功夫好,还没尽兴,我问她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走,她说她老公今天回来了,不方便,而我老公长年在外打工,顺便到县城走一走,也好趁此机会向你易镇长汇报工作。”“你老公真的没在家。”“那还有假。”“那你太受委屈了。”“是啊,易镇长,能和你聊一聊,多好,我都好久没和男人聊心事了。”易副镇长有些心动,手有些把持不住,在刘芳的大腿上拧了一把。“你手力真大,拧痛我了。”刘芳说。同时也把胸脯往他身边靠,而此时,夜已悄然来临。易副镇长的车子在路边停下,刚好路边上是一排柳树,刚抽了新叶。一个行人也没有,白色的小车停在黑色的夜里,鬼也觉察不出,这白色的车里正在上演一幕情感戏。易副镇长先用手机告诉妻子,说镇里临时急事,半路返回,等忙完了再联系。妻子牵着女儿的手在城里的河边散步,接到电话哦了一声,继续和女儿散步。
    易副镇长和刘芳玩了一阵车震之后,心有不甘,黑灯瞎火的没有欣赏到刘芳的美腿和大胸,提出来去开房,刘芳巴不得,两人重新去开了房,在浴室里又玩了遍。易副镇长看看时间,才十点,想起中午的好事,心有些抓痒,东东无缘无故挺起。刘芳正好在洗澡,他便进去告诉她。“我出去一下,你慢慢洗。”谁也没有猜到,他去了茹玉的小村庄,电话通知她在村门口等。茹玉中午说了,晚上想她打她手机,她老公昨天出门去了。易副镇长把车子停在村门口,叫茹玉上车,两个人在车里玩一遍,还好村子里的狗少,只叫了几句就不再叫。他把她接到了刚才开的房间,也没告诉她还有人在。性急的茹玉推门进去泡澡,进去时尖叫了一声,那刘芳也尖叫了一声,待互相看清了对方,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易副镇长从背后推门进来,若无其事地说。“你们都是闺密了,这有什么奇怪的。”茹玉气得转身要走,易副镇长说。“刘芳下午就知道我们那点破事了,你有什么羞的,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两个女人心里不是滋味,像是脖子上让人抹了一刀。两个女人一起泡在澡堂里哭,待哭得差不多了。茹玉问刘芳。“他怎么看上你了。”刘芳问茹玉。“他怎么看上你了。”茹玉说。“我真傻。”刘芳说。“我比你更傻。” 
    那一夜,易副镇长把老婆抱得很紧很紧,但干不了那事。
    201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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