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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伊丽莎白·毕肖普:公鸡
级别: 创办人
0楼  发表于: 2012-01-13  

伊丽莎白·毕肖普:公鸡

李景冰 译


四点钟
在枪的金属蓝黑中
我们听到第一只公鸡的第一声啼鸣

就在枪的
金属蓝的窗下
立即有一个回声

来自远处,
然后一声来自后院的篱笆,
然后一声,可怕地持续着

吱吱嘎嘎像一根湿火柴
划过椰莱的碎片,
闪耀,整个镇子开始燃着。

丰盛的啼叫
来自茅房的门
来自落着鸡屎的母鸡房的地板,

模糊的蓝中
铁锈色的妻妾们倾慕,
公鸡撑牢残酷的脚并用愚蠢的眼睛

怒视,此时
从它们的喙里
涌出难以控制的惯例的啼叫。

装饰着金属的绿金
突起的胸脯深处,
筹划着支配和对余者

许多妻妾的恐赫
它领导母鸡
被宠幸和鄙视的生活;

来自原始的喉咙深处
一种无意识的指令
漂浮在整个城镇。一只公鸡幸灾乐祸于

我们棚屋里
锈铁的床
和旧床架做的栅栏,

以及我们的教堂
锡制的公鸡栖在里面,
以及我们北方木头的小屋。

它们游荡于
所有泥泞的小巷
标绘出像兰德马克那利的地图:

玻璃头的标符,
油金和铜绿,
无烟煤的蓝,茜素的桔红,

每一个都在透视中
活动置换;
一个尖叫,“这是我生活的地方!”

一个尖叫
“起床!停止做梦!”
公鸡们,你们传达的是什么?

你,被希腊人选中
置于靶柱者,挣扎于
牺牲的一刻,你被他们标注

“非常好狠斗勇……”
你有什么权力
指令和告诉我们怎样生活,

叫喊“这里!”和“这里!”
并叫醒我们于这里:
无谓的爱,自负和战争?

红色的鸡冠
立于窄小的头上
负载着你全部战斗的血,

是的,那赘物
最大程度显示雄性,
加上所有粗俗的彩虹的美。

此刻半空中
两只互斗的鸡,
第一根火焰的羽毛落下来,

一只飞起,
带着英雄主义的狂暴
甚至藐视死亡的感觉。

一只倒下去
但撕碎的血羽
依然在小镇上飘落;

不论它曾歌唱过
什么。它被掷入
灰暗的灰堆,躺在畜粪里

与它死去的妻妾一起,
睁着血眼,
金属的羽毛氧化。

圣-彼得的罪
比抹大拉的马利亚更深
她的罪只限于肉体;

彼得精神的罪,
沦落,在摇曳的火焰下
在“仆人和官员”中间。

古老神圣的雕塑
可以将这一切置于
一个小场景中,过去与未来:

基督惊愕地站着,
彼得,两个手指举
向惊讶的嘴唇,两者似乎都晕了。

但在他们之间
可以看到一只小公鸡
雕刻在暗淡的石灰华圆柱上,

下面拉丁文解释:
公鸡啼叫;彼得哭泣。
无法逃避的希望,那支点,

是的,在那里彼得的泪
滚落到我们公鸡的一侧
并凝成鸡矩上的宝石。

他等待泪结成厚壳
像中世纪的遗迹。
可怜的患心病的彼得,

依然不能猜到
那闲荡的公鸡会祈福,
他的可怕的公鸡来到意味着宽恕,

一个新的风向标
在罗马长方形教堂和谷仓上,
以及拉特兰教堂外面

总会有一只
青铜的公鸡在斑岩柱上,
这样民众和教皇可以看见

在被宽恕的
漫长时日后
使徒君王的事件,并确信

所有“否认否认否认”的
集合,不都是
公鸡的啼叫。

早晨
低微的光浮动
在后院,并从低部

给椰莱镀金,
一片叶子一片叶子,
夜晚是怎样临近不幸的?

给漂浮的
微小的燕子的腹部
和天空粉红的云线

那白天的导言镀金
像漫游的大理石纹路,
此时公鸡几乎渺不可闻。

太阳爬入,
跟随“去看终结,”
忠实像敌人,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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