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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孙文波:《献给布勒东》创作谈
级别: 创办人
0楼  发表于: 2011-08-11  

孙文波:《献给布勒东》创作谈

献给布勒东

语言的火车轰隆隆驶过,我站在
一片荒地里成为看客,那些窗户
闪动的,是什么样的词——它们
面目模糊,我只看到不清晰影子;
一个叫蝴蝶的女人,几个叫民工
的男子,他们组成了一首“先锋”
的诗——我的阅读,是对意义的
猜测。其实我有必要猜测吗?当
轰隆隆的火车拐过一座山,我的
周围又是寂静。这是枯黄玉米杆
提供的寂静,也是黛色山峰提供
的寂静。最主要的,是我的内心
要求寂静。我渴望在寂静中听见
语言的声音,也许它是一只猫在
房顶走动的声音;也许,它是花
静静开放的声音;也许它什么都
不是,只是玻璃被风擦出的声音。
我听着这些声音心里映现出另外
的图景——一个叫小提琴的女人,
几个叫老板的男子。他们组成了
另一首更加“先锋”的诗。而我
知道。这首诗,仍不是我要的诗。
我知道,我还要向山上再走一段,
进入到刺槐、塔松和野酸枣中间,
脚踩着积雪和落叶,才能在重重
的喘息声中,听到我想听到的诗。


  熟悉法国超现实主义的人都知道布勒东是上一个世纪前半叶欧洲文学运动中最热情的组织家,他对于超现实主义产生世界性影响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虽然我并不喜欢他的文学作品,但是对于他不遗余力鼓吹超现实主义,并努力在创作中实践这一主义关于文学的主张的作法却很欣赏。我觉得他是那种认定目标,便拼命贯彻的热情人。正是因为此,我才写了这首《献给布勒东》。当然,人们也可以将之看作不仅仅是与布勒东有关的诗作,因为我实际想谈的是自己与当代被称之为先锋诗的诗歌写作的关系。
  在我看来,中国当代诗在强调自己的先锋性时,不少人只是将其看作可以让自己任意而为的一种标签,只要粘上这样的标签,就可以对一切既定规则无所顾忌地反对,或者说破坏。正因为此,出现在中国当代诗写作中的不少所谓先锋诗,其表现出来的不过是漫无边际的谈论各种问题的狂妄野心,或者是以惊世骇俗的言论对自己进行过量标榜的闹剧场景。这看起来让中国当代诗坛热闹非常,犹如大戏台,但呈现出来的却是极度无序、混乱的景象。虽然,我并不想轻易地指责什么,不过也不能不感到,造成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原因,正是一些人对先锋一词的片面理解,使得他们的写作要么是钻进了牛角尖,在那里使劲的拱,要么是走上一条哗众取宠之路。这样的状况不能令人满意,甚至让人非常失望。
  在我的心里,所谓先锋,那是对写作而言十分困难的,需要付出巨大努力才能完成的事情。在这一过程中,一个人必须不单有愿望,还需要对他生存其间的社会现实有深刻认识,对文学的现状有透彻的了解,以及对文学的发展有不断探究的决心。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获得对什么是先锋的认识,也才有可能找到怎样先锋的路径。这一点的确就像爬山一样,在布满荆棘的路上,每一步都会充满艰辛。很显然,就像任何让人获得成功的事情的完成一样,在这一真正需要智慧、耐心的劳动中,不受外部因素干扰,保持心态的平静,是必要的前提条件。一直以来,我都努力地要求自己通过不断的修炼得到这样的条件。
  前面说到的,是我写《献给布勒东》一诗的缘起。而在具体到写作的设计上,我引入了一些超现实主义的因素,在叙述的过程中,让意象的生成更多随意性,即人们通常所说除了结构上具有逻辑性外,意象与意象之间的关系尽量不具有逻辑性,以便让它们产生最大的词语张力,制造出使意义向多个方向外溢的效果,也就是使之尽量能够产生歧义,必要的晦涩。而另一方面,在诗歌的音韵节奏上,我则尽量使之流畅,以便让其出现一种如水急“泻”的效果。当然,为了不让这种“泻”显得过于自由,过于放肆,一“泻”而千里,我用了将诗行字数做出整齐限定的形式,从而起到一定的阻止快速阅读的作用。目前看来,我达到了自己最初的设想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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