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以外
他立刻感到自己是个有欲望的人，
当她在他的面前沉坐
身体向前微倾，
右腿压着左腿脚尖翘起
连同过膝裙有节奏的晃动。
玻璃面的圆桌上
倒映着沉静的脸泛起的光晕。
他略感不适的坐姿
让他一次又一次调整了语速，
香味唤起了他的种种禁止。
他能从一些细小动作
返回到她的从前——
一个女人的历史多么奇妙。
结了账。他的热望
连同稀疏的落叶在街头滚动：
他想占有整个秋天。
他仍然相信……
他仍然相信
自己是没有爱情的人。
尽管那个房间总会闪烁
窒息的性爱味道。
他知道这有点奇怪。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的身体正处于饱满的激烈。
更不想让他的母亲看到
他为自己的那点儿事儿感到羞耻。
是时候走出沉迷了。
去昆明湖的凉亭，还是
去没有人的地方想想
该如何让自己进入乐园，
——他可以停留
并且让他身体解放的快乐园。
此时，他已经发现
这阵子败坏的
不仅仅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巨变
想想看，宽恕者的心灵是如何被遗忘的，
内省者的雕塑是如何被创造的。
这些罪恶和神明被一个人同时拥有时，
活着，该多么的沉重。可对于人世
甚至地狱，通常他都毫不吝惜地赞美。
他看到风景里的乡村与城市，
城市与地狱之间难以抗拒地接近。
他担心。
在树立离心精神或空洞观念的时候，
他的身体里发生的巨变不可逆转。
他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