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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向晚:“趣味”的经验性——细读曾纪虎诗歌《苦集的趣味》
级别: 创办人
0楼  发表于: 2016-05-01  

向晚:“趣味”的经验性——细读曾纪虎诗歌《苦集的趣味》




  对于任何一首诗歌,当我们在考虑诗歌的叙事性和经验性的关联或逻辑,或某种结构的时候,都无法避免一个认知的问题,以及这个认知在诗歌文本中产生的效果。当诗人的认知通过诗歌文本的意象或事物反映外部世界的时候,其意象或事物——不论是与情感和态度是如何发生关系的,也不论是主观的还是被动的,他都始终贯穿他个人的经验之中。在理想读者看来,德国哲学家康德的先验论则更好的反映了这一问题,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康德指出:“如果某个直观杂多是通过与范畴结合而成为经验的,那么它就必然结合到范畴上。而整个证明则是通过统觉的必要性来证明范畴的必要性。它具有这样的形式:(1)已知,表象要想成为知识就必须有我思/统觉相伴随……”于是这就产生了一个因果关系,按照康德的理论,“它应该具有这样的形式,已知或所以;既然,如果,满足,那么、那么,如果,满足,则有”。
  话说回来,在曾纪虎的诗歌《苦集的趣味》一诗中,我们恰巧看到了这样一种因果作用,还由于经验的认识在文本之中个性化的展开,我们发现,肌质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记忆的重现了——首先要说明,我们这里看到的经验,绝不是指单纯的记忆或某个日期就可以确定的经验,而是指一种对表象世界的二度理解,以及某种特有的认知对于经验的反应,而泛指的经验仅作为基础。作为70年代生于江西的诗人——曾纪虎的诗歌拥有南方人特有那种素静,由于地域的差异,诸如地方语言,饮食和气候等自然与北方有着极大的差异性,这样一种环境和背景下,数十年的影响——自然也拥有了同样的历史经验。此外作为一名高校人文学院的老师,多少年的文化侵润,也使得他对生活有着独特的个我的理解。而《苦集的趣味》便是在这种种的经验的冲动下完成的。
  一个经验在诗歌文本之中的反映,必然会得出一些兴趣、冲动、情感、意图等的后果,它可能是反讽的、含混的,或者是悖论的,比如曾纪虎该诗《苦集的趣味》的这个诗题,“苦集”在佛教用语中属于四谛中的其中两谛,“苦”,即三界轮回生死苦恼之义,凡是有为有漏之法莫不皆含苦性,故佛经中说有无量众苦,但就身心顺逆缘境,总有三苦、八苦。外有寒热饥渴等苦恼之身苦,内有烦恼之心苦,所有诸苦皆归苦谛所摄。“集”,即集谓积聚二十五有苦果之因,一切众生,无始以来,由贪嗔痴等烦恼,造积善恶业因,能招感三界生死等苦果。由此,可以看出,苦是对人生苦的认知,集是苦的原因。换句话说,苦为果,集是因。对于“趣味”——康德在《人类学》将趣味概念分为两种:一种是反应的趣味;一种是反思的趣味。反应的趣味直接是感性的反应,由外物的刺激引起,没有必然性和普遍性,不能要求别人赞同,可以称之为经验的趣味。而反思的趣味则基于先验规则,因此,它有必然性,并且对每个人都有效。这种趣味不是单纯的感性,其中也有理性在发挥作用,因此,可称之为理性的趣味。反思的趣味不能由单独的个体形成,因为单独的个体不能构成社会,因此社会状态是反思的趣味的先决条件。于是,对于这个诗题——简而言之,我们就可以这样理解:“苦集”是曾纪虎他个人对生活认知,而“趣味”则是他审美判断时所持有的审美态度。
  那么,如何理解该诗的“苦集”的认知和“趣味”的态度形成,以及理解二者之间的差异,甚至理解一个环境与背景与经验性的问题,便成了首要问题。首先,这是一个环境与背景产生的经验刺激,而这些刺激,以至于可以在诗中得到某种情感和态度的“可能”,我们暂且把这种“可能”称之为“冲动”,由于经验方面涉及的冲动大约是各式各样的,那么,具体在该诗中的表现,倘若要表现出“趣味”的“冲动”,那么可能只有这些“冲动”表现或呈现出了——在我们可以理解的范围,那么它才不至于紊乱。
  在直观的结构上,该诗共有五节,共十八行,一、二、三节,每节四行,四、五节每节三行。视觉形态上显得相当有节奏,而且,看的出也是出于节制的原因才如此这般,这也表现出了曾纪虎他个人“趣味”的一面,这当然包括一种他写作的风格与审美的趣味,把“苦集”的认知表现在节制的行文当中。从这个角度来说,此种“趣味”大约是一种对自由的限制。准确来说,就是个性上的内敛。
  从认知角度来说,这首诗首先是以——从对个我到对周遭的认知方式展开的:
    
    人的感官在发生变化
    人自身的重量籍由低语停顿
    冬天会越来越漫长,在长江以南的区域
    径自接上了夏天的末尾

    
感官,指感受外界事物刺激的器官,包括眼、耳、鼻、舌、身、意,佛教称六根。当这些——“发生变化”也将意味着“人”发生变化,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人”大约是指曾纪虎他个人,即使是“我”的省略。倘若是别人,那么别人的感官他便不能得知,继而他也不可能得出“人自身的重量籍由低语停顿”这样一个结论。而在“自身的重量”这里,他应是意指个我的生活状况,或者说,因为“苦集”而带来的种种影响,当这些影响一旦被他知悉,于是就会产生统觉,按照上述的概念分析就是,“表象要想成为知识就必须有我思/统觉相伴随……”照此因果,我们就可以看出,就是,既然“发生变化”,如果是“人的感官”满足于“人的重量”带来的影响,那么“籍由低语停顿”便是“我思”的结果。“低语”在词语中有部分“轻微”的属性,按照该句的态度,而此属性与“人自身的重量”应是有吻合的共性的。而“低语”另一属性,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为了让某个在场的人听不见,因此“我”的省略,大约就是这样一种意图,而整个过程便是“我”的趣味。
  另外,有必要进一步深究的是,由于他这里提到了“感官”,紧随其后的就是“低语”,他有意将“语言”置身在囊括了所有感官的状态下,又是出于什么意图?从生理学角度来说,语言的能力实在是神通广大,它包含了一系列的明显能力,首先,在我们意识中必然存在某种经验或认知中的具体形象,而且我们对这个形象的抽象性质和关系要有一定的概念,接着,我们我们要记住某个词,还要将每个概念或图式与一个特定的词相关联,这样我们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此种概念或图式便会进入大脑,相似的,一旦意识中形成某一概念或图式,我们必然将其与某个词的心理概念或图式相关联,通过这一概念或图式刺激发声器官并最终读出某个词。但不管怎样,有一点,始终很清楚,语言的能力本身便十分复杂,它需要调动大脑的所有基本能力,包括记忆力、想象力、联想能力、判断力和意志力等。因此,倘若不是这其中的复杂性以及自身状态发生了难以言说的转变,以及对“苦集”的特殊认知,那又是什么?
  接下来,曾纪虎将这种认知转向周遭,刺激的来源也将由个我转向其他,于是产生了另外一种“冲动”——“冬天会越来越漫长漫长,”如何可以感到“冬天会越来越漫长”?按照他之前的诗句中所表现的情感和态度,这里的认知应该是来源于“自身”的资本。我们知道,一个重病的人,他可能会感到冬天很漫长,漫长是个相对的错觉,因为伴生疾病的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异常煎熬。很显然在曾纪虎在该诗表现并非重病,种种感觉,仅是因为“感官在发生变化”于是得出一个“重量籍由低语停顿”的后果,但是倘若他感到“冬天会越来越漫长”,至少,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他的身体表现出了一个灰色状态的情况。“在长江以南的区域/径自接上了夏天的末尾”这里的地理区域应是指他的现居地——江西吉安,由于他深知这里的天气和气候变化,当自身状态处于负面的向下的时候,于是就会感到像是“径自接上了夏天的末尾”这种荒凉感,“冬天”和“夏天”的这种悖论关系,也恰好反应了这一情况。
  经验的介入,丝毫不能影响情感和态度的继续产生,倘若我们感到一个物象并且认知到它是一支香烟,这就是有关感官系统的一个平衡,相似的有——像约翰·霍斯金斯的诗句:“我的感官缺少外表活动,/现在内心/理性已经占有它们,/通过她的神秘意念产生回响”出于对自身状况的知悉,对同他总能给予同病相怜的人相应的安慰。下面我们来看该诗的第二节:
    
    我不能看到你,诗歌中的作者
    借给人有限的均衡力量;于犹豫的字句中
    探讨对同类的尊重
    一夜小雨,桔色电光,绵绵不息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他点明了我们之前分析第一节的那个问题——“我不能看到你,诗歌中的作者”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对于不好的负面的境遇,能采取的行动无非三种,一是逃避、二是防御、三是主动出击。明显的是曾纪虎他选择了第一种,逃避。但是,自身的状况以及种种经验的知悉,他对于那些正处于这些境遇的人们仍想给予适宜的安慰——“借给人有限的均衡力量”,以自身的经验为实例,“借给”表面上像是某种意义上的交流,但是,更像反省,以及对个我的种种状态和属性的调整——“于犹豫的字句中”——“犹豫”便是具有了这样一个情感和态度,当与别人交流的时候,还要“犹豫”自身的经验是否适用于他人,倘若是,便不值得犹豫,倘若不是,于是,就有了原因和思考。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均衡”这个词——既然有“均衡”必然有相对应之物,很显然“犹豫的字句”便是其对应之物,上文指出,“语言”的能力非同一般,在该诗中的表现是,不能言说或难以言说的复杂性和自身状态的转变,然而,不管怎样这都是他个人亲历其中的,对于事物的认知,褒贬与否,是非与否,他已然非常明了,于是,在种种“冲动”的基础上,为了避免“负面”的冲动使人误会——“均衡”便是具有了平衡这种种“冲动”的作用。此种“均衡”指向外部。其次,结合该处的语境的属性表现,我们还可以看到,“均衡”还作用于对于个我的调节,由于绝大多数的认知和经验会满足于不同程度的“冲动”,意识上的“趣味”的态度取决于卷入“冲动”的多样性,且任何熟悉的“冲动”,一旦置身不同的条件之下,那么,那些“冲动”便由于新的条件而不得不调节自身以便适应可能会新出现的“刺激”,而“调节”和“适应”大约就是“均衡”的另外一层意义。此种“均衡”指向个我。
  出于“犹豫”这一个原因,接下来他写道:“探讨对同类的尊重/一夜小雨,桔色电光,绵绵不息”这里的“尊重”我们看成是他对“犹豫”所得出的反应。客观点说,此种反应如同“我不能看到你”,因为,“我”不是“你”,“我”仅是熟知个我本身,即使是“诗歌中的作者”,倘若“他”在文本中产生了经验以外的,或者别的什么属性,“我”仍然不能熟知。但是“我”会“探讨对同类的尊重”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大约就是曾纪虎他个人的“趣味”。“一夜小雨,桔色电光,绵绵不息”这里就是他的态度产生,在此前的基础上对周遭的认知和理解。“一夜小雨,桔色电光,”是感受,“绵绵不息”是态度,具体来说,是对生活的无助,无可奈何,只能逆来顺受。或许,这就是他对“同类”的安慰了。康德在《人类学》中还指出:“趣味在于把自己快感和不快感传达给别人,并含有通过这种传达与别人一道体验愉快和感受喜悦的能力。”倘若要将自己的快感和不快感传递给比人,那么,就要要求别人具有同样的感受能力和感受方式,因此,“探讨”和“尊重”
  其实,我们都知道,在当下这样一种现实生活中活着,不触碰现实仍然是一种现实,不呼唤自由仍然是一种呐喊,因此活着就有欲望,存在就有“苦集”,对于现实生活,能否准确的说出语言便成了一种态度,但是成熟的诗人是会善于模糊自己的语言的,他懂得在什么样的环境与背景说什么样的话,在什么样的时代发出什么样的声音,甚至沉默:
      
    含混的语言是文明的模糊性的需要
    人堕落的本性侧身其中
    言说的秘密是拒绝对现实描述——
    对周围保持隔阂与沉默

    
从这第三节的整体来看,这里出现了这样几个词语:“文明”、“模糊”、“堕落”、“本性”、“拒绝”、“现实”、“周围”、“隔阂”、“沉默”,倘若这几个词语不是对当下物质的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那又是什么呢?在这样一个环境和背景,能不能正确大胆的发出自己内心的自由的声音,本身就已经不是选择问题了。
  从曾纪虎该诗的叙述角度来说,他不愧是一个细腻而沉稳的诗歌书写者,客观,理性的语言总有他的意图,对于真理的表现总是一针见血的叩响了我们的意识。“含混的语言是文明的模糊性的需要”这句话是富有哲理性的,几乎就像是一个完美的真理存在于我们的意识,无可挑剔。
  放在当下的整个现实生活中,曾纪虎该诗中的这个观点,我们不予否认,但是为什么要“拒绝对现实描述”呢?就因为“人堕落的本性”么?在现实生活中——堕落固然存在,但也不应“沉默”不是么?我们这里暂不涉及他的“态度”,一旦涉及便会有诸多的“麻烦”,那将会有更多的问题需要深究,仅从形式文本上来看,“言说的秘密”我们尚不可知,大约是负面的一些语言,但“拒绝对现实描述”的——我们就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文明的模糊性的需要”,因此,“对周围保持隔阂与沉默”才成了他的“趣味”。倘若是“趣味”的话,那么“沉默”,也就于情于理了。关于这里的情感和态度,我们无需多言,情感首先是态度的标志,而它们一切属性都基于现实的体会和体验,当这些感觉成为了某种“可能”,那便是上述所说的“冲动”。而这诸多的感觉倘若没有了“冲动”,那么“言说的秘密是拒绝对现实描述——/对周围保持隔阂与沉默”这样一个后果,便不具有了任何“趣味”。
  分析到这里,我们会发现这其中有一个明显的结构主线,我们来看这里的“隔阂与沉默”,根据上文所述的“低语”和“均衡”,到了这里,他表现为一种后果,至少是根据“均衡”这一属性处理之后的一种后续结论。在该处,这种后续结论,反映了两个方面,一是他对周遭事物的态度,二是间接的反映了他“趣味”的个性。
  英国文学批评家瑞恰兹有一个独特的见解,代表个体精神世界与客观世界之间的界限是一个圆,圆内部——个体精神——向外的就是意识的冲动,并企图利用并突破外部世界,它可以随时转变位置和变异。而圆之外的——客观世界——的任何事物都能刺激它,使它发生变化。外部世界向内的——便是刺激。照此说法我们就不难理解曾纪虎该诗中“含混的语言”的“意义”了。因为内部世界的某种“冲动”一旦突破界限,或外部世界的某种“刺激”进入内部,那么紧随而来的只有对应适应措施。在加之它对于现实生活的个人“趣味”的理解,那么在文本上便多少会呈现出这样、那样的“苦集”,这种“苦集”我们不说他是否是广义上的“苦集”,但从他个人的“趣味”而言,这种“苦集”更多的则是一种对个我的影响。至于别的“苦集”——从该诗的文本上来看,已然在他“趣味”之外了,那么其后果则是“对周围保持隔阂与沉默”。接下来,他写道:
    
    苦集的趣味紧随言语的弹性
    贪心的思考者远没有相遇来的可靠
    枯坐陋室
    

我们可以看到,上面的诸多“趣味”在这里得到了一个回应——“苦集的趣味紧随言语的弹性”。从上述角度来说,这里的态度有更多的可能性,也不乏会有一些,诸如向上的,或向下的,抑或者就是一种自嘲。他意指对现实生活的反应和适应。而态度则伴生其事物的趋向。另外,“弹性”这个词语很有意思——它的本意是,一个物体在外力的作用下如何运动或发生形变。当外力撤消后能恢复原来大小和形状的性质。当“苦集的趣味”具有了这样一种属性的时候,那么,上述中的——诸如第三节的那种态度,便显得有些悖论了。在这一一种情况下,我们会发现此中的“趣味”尤为个性,尽管,该句表现的如同没有“个性”那样。换句话说,如同他“言语”之物就是他“苦集的趣味”的支配者一样。
  继续上文结构的线索来看,“言语的弹性”则是对之前的“隔阂与沉默”的一种辩解。他有意通过此“弹性”对个人的“趣味”进行一种辩护,即,此种“趣味”并非是一成不变的“隔阂与沉默”,而是根据事物的不同而发生变化,但是不管怎样变化,总能还原到最初的原则,乃至本心。
  下面的两行,看起来更像是“弹性”的一种补充或示例——“贪心的思考者远没有相遇来的可靠”这里相较之前,看起来的则更为“可靠”一些。它像是对着某个人,或某种事物交流的言辞。从该句的语气来看,他并没有照顾到受众的反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即使是那些理想受众,对此是否有理性看法个或者喜好,他也没有在乎,以至于我们全然看不到受众的态度,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很显然这至少满足了他的“趣味”,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明智的做法。
  当我们产生疑问时,他甚至保持了他个人一贯的“拒绝对现实描述——/对周围保持隔阂与沉默”,然后“枯坐陋室”。此种态度,从心理学的简单观点来看,实际上,是否认他在创作时由于渴望感染别人而受到影响,倘若“枯坐陋室”是出于这样一种动机,那么它也将具有一种封闭的属性。另外,倘若从“贪心的思考者”这个角度来看,由于“可靠”的不可靠性,“枯坐陋室”也无异于一种焦虑。而这种种焦虑最终都将指向生活中的诸多“苦集”。从“趣味”的角度来看,这则是他审美判断的正常结果。
  因此,在曾纪虎他个人对生活的认知的基础上,或者说种种“冲动”的基础上。于是“苦集的趣味紧随言语的弹性”这一个闪光的肌质出现了,凡是能直接或间接影响我们情感和态度的可能,都将是他语言之中与我们共鸣“经验”,尽管它是含混的、沉默的,甚至是不那么“可靠”的。
  倘若这种经验——一种“苦集的趣味”到此仍然没有摆脱小的抒情范围,仍然囿于个我的限制,那么它就是一种浅薄的个人牢骚罢了,我们知道,成熟的诗人,至少要反映出自己真实的声音,并且这种声音放到更大的时代性来看仍然适用,那么它才是可能最具有代表性的,因此,排他性就要在某种程度上避免。最后一节,他写道:
    
    伟大的祖国或多或少促成了那样的时刻。我们
    来到授受的极端边际。活的少了
    越能接近真实与不真实的消弥性的混合

    
这里我们看到了一种更大的现实性,他将角度转向具有更大环境和背景的祖国。按照上面的分析,“那样的时刻”我们就可以理解成是一种“苦集”,从这个角度来看,“趣味”反而损耗了,增益的反而是一种更大的“冲动”,这里其实不必过多留恋诸如上面那种情感和态度——一种“冲动”是因现实生活的种种压力而产生的“苦集”而有所转移和掩饰的经过。对于现实生活中的诸多遭遇和困境,或残酷和无情,我们大多已经熟悉,那就是由于某种成长带来的新的欲望,由于教育和再教育扩大了我们的精神和意识视野,但同样会受到一些风俗、信仰、舆论、榜样、社会习惯等束缚。在此更生或适应的过程中,个人的冲动,欲望,性格等会呈现一个新的形式,或者可能的表现出一个更大程度的系统组织,这个系统组织总是会有些失衡的,并在能在惯性的人生历程中找到类似的人生经验,以各种方式影响、介入,或者抵触其他冲动,于是“我们”便具有这样的属性。
  到了这里,文本结构的线条异常清晰——“我们”使该诗的整个结构完成和成熟。广义来说,它具有同代人的回声,自由的元素。狭义来说,这仅是曾纪虎他个人“趣味”的个性。
  另外,“我们”应是或多或少具有相似的统觉,这个统觉——如上所述,必然伴生“我思”,那么,“我们”的存在是什么?因为本能?很显然这样的回答并不能满足“我们”,而且此种“意义”并非是唯一答案,但是“活的少了”却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没有人生活在过去,也没有人生活在未来,现在是生命确实占有的唯一形态。”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活”只能更少,这对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相比之下,“趣味”又如何能值得一提,“趣味”的损耗,大约就是由于这样一个感知,另外,“冲动”的增益也同是此种缘由。对于“授受”这样一个词语,结合“我们”不难看出,“在那样的时刻”“我们”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冲动”,“冲动”是有欲望和排斥的,而且,凡是满足欲望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有价值的,换句话说,它至少会满足“我们”的“趣味”,那么,接下来就有必要达成共识——“授受”的可能源于我们共同的追求或欲望的交付与接受,但是,有追求、有欲望必然就产生痛苦,甚至“苦集”,相对应的,对于现实世界的感知更多——“冲动”越多,则“苦集”越多,生命越少——“越能接近真实与不真实的消弥性的混合”。因此,这里的“真实”便是这样一种意义,对于“不真实的”,我们该如何理解呢?倘若不是活着时的态度的不确定性,那又是什么呢?
   面对这样一首诗,我们在——诸如上述的分析过程中,不难发现这其中的“趣味”相当有魅力,当然,曾纪虎对于“苦集”的认知也足够值得我们深思。从肌质的那些部分传递出来的思想和后果,无一不是具有了作为他个人可以和我们共鸣的经验。美国心理学家詹姆斯在《心理学原理》中说过一段话,相对来说,他此言有助于我们此次对该诗中某种经验性和现象的分析:“这些支离的概念是对现象的复制,然而相对现象而言,这些复制品或多或少发生了变化或已经不完整。但即使是最微妙的反思也表明,现象只有先在我们的感官和大脑中留下印象才能影响我们的想法。某个过去的现象,如果仅仅是存在,并不会被我们记住,只有我们见到了这一现象,或以某种形式亲历其中,我们才能知道事情当时的经过。”因此,当我在分析该诗的时候便不能片面的理解该诗的“经验”,从理想读者看来,这其中必然有某种特殊的关联性和逻辑性。以及“情感”、“意图”、“意义”等的多元表现。
  另外,肌质与结构的表现或呈现,在该诗中也尤为出色。它反映了一个成熟的诗人对语言的驾驭能力和对周遭事物的敏感度和洞察度。尤其是,当以个人经验作为基础时对周遭事物的认知和理解所产生的那非同一般的感情与感受。
  综上所述,曾纪虎这首诗《苦集的趣味》,他至少反映了个我与世界的关系,以及个我对事物的因果关系的处理,当个我发生变化,由于主观影响,那么世界便会发生异化。于是,在个我心理上的认知就会产生这样或那样的转变。其中他的感性的认知和经验便是占有着最为主导的位置,刺激和后果只是某种程度上对周遭的理解态度,并在此基础上产生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审美判断和选择。“趣味”大抵如此,“苦集”大抵如此。倘若理想读者能在这诸多的“冲动”感受他这些“经验”再现时的情感和态度的完整性,那么,就能理解他之所以如此这般的原因了。由于该诗经验性的表现或呈现,或者对“苦集”的独特认知和理解——在他个人的“趣味”之中,能够言说的或想要言说的,他已经言说出来,不能言说的便是沉默,个中缘由实在不胜枚举,仅一例说明:
     
    含混的语言是文明的模糊性的需要
    人堕落的本性侧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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