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校门被堵成一面墙，
不欢迎来此篡改记忆的人。
徘徊在这具时间的蝉蜕中，
我回想曾经学习的一切。
大声朗读的词已被蒸发，
我正走在这场雾中。
反复引用的警句变成一道道谜，
我仍在学习分辨善与恶。
几何形状被灌入混凝土，
拼凑成生活的隔间。
书中讲述的重大事件，
仍将被未来的掌权者涂抹。
似乎有什么并没有改变。
比如我当时没能学会的爱。
比如一场因病而未参加的考试，
那张试卷依然为我展开。
我在操场坐下，望向天空：
一面旗垂瘫在无风中。
更高处，是静止的一朵云，
是我十年前从窗口瞥见的那朵。
离开时，我想起放学的心情：
欢悦而轻盈，跑向泥泞的小径。
弹珠，动画片，一顿热餐
在路的尽头等待我。
如今，无人再敲响铁铃。
在一间没有边际的教室里，
我努力成为自我的教师，
我努力成为一位称职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