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圣塞坡克洛[1]
蔡乐钊 译
1336年4月26日,彼特拉克和弟弟杰拉多(Gherado)带着两个仆人登上法国南部的风涛山。这次登高意义非同寻常,在此前,人们不会无缘无故地登山,而彼特拉克登山却纯粹为了看风景,因此他被誉为“第一个登山的人”,这次事件更被视为一种崭新的“文艺复兴”人文主义精神的标志。值得注意的是,在彼特拉克明显的非人文主义作品《人类的悲惨境遇》中,教皇英诺森三世问了人为什么要登山的问题,并且同样提出观看风景的需求。克拉克(Kenneth Clark)爵士在《风景画论》中对彼特拉克有一段评价:“在所有史书中,彼特拉克都是作为第一个现代人出现的;没错,他的好奇心,他的怀疑精神,他的骚动不安,他的雄心壮志和他的自我意识,无疑使他成为我们的一员。但任何人如果从他的书信转到那部奇怪的探究自我的作品,即他称作他的《秘密》的那本书,将发现这些现代特征仍被僧院哲学所支配。彼特拉克对自然的反应也是如此。他大概是第一个表达了那种风景画很大程度上赖以生存的感情;表达了逃离喧闹的城市遁入宁静的乡村的愿望。他住到沃克吕兹的幽居地,不像西多会修士是为了从世间的生活隐退,而是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你若知道该多好’,他给一位朋友写道,‘我怀着多大的喜悦,自由而孤独地漫游于群山、森林和溪流之间。’这当然是与甚至包括但丁在内的所有中世纪诗人截然不同的一种语调。再者,彼特拉克是一个现代意义上的园丁,不仅喜欢用繁花装饰,还研究它们的习性,用一本日志记下某些植物的成功或失败。最后,众所周知,他是第一个为自己而登山的人,并从山顶欣赏风景。……关于创作中世纪晚期风景画的那些心灵的状态,没有什么能(比彼特拉克的登山记录)给予一个更清晰的概念了。自然作为一个整体依然纷扰、浩瀚和可怕;并将心灵暴露给许多危险的思想。但在这蛮荒的国度里,人可以围起一座花园。” (Kenneth Clark, Landscape Into Art, Gibb Press, 2007, pp.7-8)
今天,我登上此地最高的山峰,这座山当之无愧地被称为风涛山(Ventosum)。[2]我这样做的的动因,只是想一睹在这非同寻常的高处所呈现的景象。进行这次探险是我多年的夙愿;你也知道,我自幼就生活在这个地区,被决定人类事务的命运抛弃在这里。因此,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眺见的这座山恒现于我眼前,我便思忖着有一天要做我今天终于完成了的事情。昨天,在重读李维的《罗马史》的时候,这个思想特别有力地攥住我——我当时碰巧在马其顿的腓力(就是发动对罗马人的战争的那个人)登上塞萨利(Thessaly)的海穆山(Haemus)的那个地方,据说他从那峰顶可以望见两个海:亚得里亚海(Adriatic)和好客海(Euxine)。此事是真是假,我无从断定,因为那座山离这边太远,而著家们也意见不一。宇宙志学家庞波尼乌斯·梅拉(Pomponius Mela)——姑且不论其他提及此事的人——毫不犹豫地承认确有其事。[3]另一方面,提图斯·李维却认为这是捏造的。假使那座山像这座那样容易探察,我当然不会让这个问题长期疑而未决。撇开此事不谈,我们还是回到我在这边的山,——在我看来,若一位年迈的国王这么做不会招致批评,那么一个年青人在私人生活中试图这么做也就很可以得到谅解了。
当我四处找人跟我做伴时,在众多的朋友中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岂不怪哉!哪怕是在最亲密的人之间,遇到品味和心性都相投的实在罕见。这人对什么都无动于衷,那人又总是怵惕不宁;这人太拖拉,那人太急躁;这人悒郁过度,那人欢喜过头;这人比我想要的单纯,那人比我想要的精明。我害怕这人沉默寡言,又害怕那人喋喋不休。某些人的过分慎重和某些人的孱弱无能同样令我反感。那些很可能因兴趣冷淡而惹恼我的人与那些或许会因狂热过度而使我厌烦的人,都是我不能接受的。不管这些缺点多么严重,在家里却是可以忍受的,因为慈爱能容忍一切东西[4],友谊可承受任何负担;但在旅途中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那时每个弱点都变得愈加严重。因此,既然一心盼望着享受到纯粹的快乐,我就格外留意自己的周围的朋友,权衡他们的各种心性,并且暗自谴责每种可能会令旅途不欢的性情,而避免造成友谊的破裂。你相信吗?最后我只好回家求助,向我唯一的一个兄弟提出登山的建议,他年龄比我小,也是你的老相识了。既当朋友又当兄弟这个想法令他觉得极为高兴和满意。
我们按约定的时间离家,傍晚时抵达北面山脚下的马劳森(Malaucene)。休息了一天后,我们终于在今天早晨登山,除了两个仆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相伴;这是一项最艰巨的任务。此山极为险峻,布满砾土,几乎不可靠近。不过,正如诗人所言,“不懈的努力可以征服一切”。[5]这是漫长的一天,空气宜人。我们的心活力充沛,身体够灵活、有力量,也不缺少从事这种活动所必备的其他东西,因此除了地貌所形成的阻碍,并没有更多的困难。我们在一个山谷里碰到一名老牧人,他极力劝我们不要登山,说五十年前他同样怀着青春的热情登到山顶,但只是白费力气,除了劳累和悔恨,什么也没得到,而且衣服和皮肉都被岩石和欧石南撕破了。据他和他的同伴们所知,在他之前或之后,都没有人试图攀登此山。不过他的劝告与其说削弱不如说增强了我们继续前进的渴望,因为青春不信任警告。那位老者见自己的努力白费了,就陪我们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指着一条岩间的嶙峋小道,说出许多告诫的话,甚至当我们已经把他抛在后头了,还说个不停。我们把衣服和其他可能成为负担的物品都给了他,做好登山的准备,便迈着大步出发了。但如同常发生的那样,由于消耗过度,我们很快就感到疲惫了,不久我们就在某个悬崖顶上暂歇。再出发时我们走得更慢了,尤其是我沿着嶙峋的山道前行,走得更加小心翼翼了。我弟弟选择了一条直接通往山脊的路,我却疲弱地走一条不那么费力的道路,那实际上是一条向下的路。当人家把我叫回来,并指给我正确的道路时,我回答说我希望在对面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子,并且我也不介意绕远路,只要那条路不那么陡峭。这只是我懒惰的借口;当其他人已经抵达相当的高度时,我还在各山谷间漫游。我找不到较平缓的路,只是增加了攀登的距离和难度而已。末了,我对自己选择的错综复杂的道路不胜厌恶,决意立即登高,不再拖延。我弟弟在等我期间,已作了充分的休息,来到他身边时,我既累又恼。我们一起往前走了一会儿,但刚过了第一个山嘴,我就忘了我方才尝试过的迂回路程,又走了一条较低的路。我再次沿着一条穿行于逶迤的山谷间的平缓、蜿蜒的道路,不久却发现自己又陷入先前的困境。我只是想避免登山时太费力,但人类的聪明才智无法改变事物的本性,或是让什么东西通过朝下的路抵达高处。这样说就足够了:令我颇为恼火而使我弟弟觉得好笑的是我在几个时辰内犯了三次或更多次同样的错误。
这样经常被引入歧途之后,我最终在一个山谷里坐下来,我将有翼飞翔的思想从有形的事物转移到无形的事物上,对自己如是说:“今天登山过程中你一再经历的事情,也发生在你和许多人朝向福乐生活的旅途中。但这点不易为人所察觉,因为身体的运动显而易见地表现于外,而灵魂的运动则隐秘不可得见。诚然,我们所说的福乐生活须在高处寻求,通往那里的路是窄的。[6]同样有许多山岳横亘其间,我们必须力上加力,逐步攀登那光辉的梯级。那顶点即是我们的奋斗的终结,即是我们向往的目的。人人皆欲达到这个目的,但是正如奥维德说的,“希冀是渺小的;我们必须以最大的热情切盼达致我们的目的”。[7]你当然既热烈地渴望着,也单纯地希冀着,除非你在这件事情上像在其他许多事情上那样欺骗自己。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你畏缩不前?实在的,没有别的东西,只是你想走一条穿行于尘世的低俗快乐之间的道路,这条道路初看之下,似乎更为易行。然而经过长期的徘徊,最后你必被迫攀爬更险峻的道路,背负被你愚蠢地延迟的重担,抵达福乐的顶点,抑或偃卧在你罪恶的山谷里,并且(念及此就令我战栗不已!),若死亡的阴影赶上你,你就得在永恒的暗夜里遭受无尽的折磨。”[8]这些思想极大地刺激身体和心灵去面对至今犹在的困难。呵,但愿我在精神里穿越另一条我日夜盼望的道路,正如我今天凭身体的努力克服了物质的障碍!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不该是件更容易的事,因为敏捷不朽的灵魂能够在一眨眼间抵达它的目的地,无须穿过空间,而我今天的行程却表明有此必要:我须依靠一副被沉重的四肢压倒的有缺陷的躯体。这山的一个峰顶,一切峰顶中最高的一个,乡下人唤作“孩儿”,为什么这么叫,我不知道,除非是在说反话,正如在别的事情上,我也时有怀疑;因为所说的这峰顶似乎是环绕四周的峰顶的父亲。它的顶部是一小块平地,我们终于可以在此休息我们疲倦的身躯。
现在,我的神父呵,既然你已经追随在登山时激励我的那些思想,我恳请您听完这故事余下的部分,奉献一个时辰来重温我一整天的经历。起初,由于不适应那种性质的空气,并且由于受铺展在我眼前的一大片风景的影响,我呆立在那儿,只觉得一阵晕眩。我看见我们脚下的云霞,我读到的关于阿陀斯山(Athos)和奥林波斯山的记述不那么令人难以置信了,因为我从一座不那么有名的山上亲眼见到同样的东西。我朝意大利,我心里最倾向的地方,放眼望去。崎岖的阿尔卑斯山,山头覆盖着积雪,仿佛耸峙在近旁,尽管它们实际上相距甚遥;正是这阿尔卑斯山,罗马声名的那位凶猛的敌人曾跨越前进,如果我们相信那报道的话,他是利用酸醋炸裂顽石。[9]我必须承认,我为意大利的天气而叹息,那与其说是我用眼睛,不如说是用心灵望见了。我涌起一阵无法形容的渴望,想再次看见我的朋友和我的祖国。与此同时我责备自己双重的脆弱,它无疑源自一个不够坚强,不能进行英勇的抵抗的灵魂。不过这两种热望都情有可原,我可以召唤许多杰出的作家来支持我的观点。
尔后一个新的思想占据了我,我转而思索时间而非地点。“自你完成青年的学业,离开博洛尼亚(Bologna)至今,已经十年了。永恒的上帝呵!以恒久不变的智慧之名,想想在这期间看到你的性格改变成什么样子了!”我略去一千个事例不提。我至今还未置身于安全的港湾,在那里我可以平静地回忆过去的风暴。也许有一天,我能依适当的顺序重温过去所经历的种种,与圣奥古斯丁一起说,“我希望回想起我那些丑恶的行径和被肉欲腐化的灵魂,不是因为我爱它们,而是因为我会更爱你,我的上帝呵”。[10] 许多可疑和邪恶的东西仍附在我身上,但我曾爱过的,如今不再爱了。可是我在说什么呢?我依然爱它,只是怀着羞愧,怀着沉重的心。如今,我终于坦白了真相。就是这样。我爱,但我爱的是我不想爱的,我想爱的却可能为我所憎恨。尽管不愿这样做,尽管受束缚,尽管忧愁、伤心,我还是在爱,从我自身的不幸中我感到这名言的真理,“若能够我将恨;若不能,我将违背自己的意志去爱”。[11]自从那种悖逆天理的罪恶激情开始发现一个造反的对手——前者紧紧抓住我并无可置辩地控制住我的心灵,后者不再愿意屈从顺服——至今还不足三年。长久以来,这两个对头为争夺霸权进行近身的搏斗,如今,我思想的战场上掀起一场恼人而胜负未定的战争。”
我心里这样反复思量那过去的十年,然后把焦虑的目光投向未来,我自问道,“倘若你这无常的生命尚可延长两个五年,并且你将追求美德到达那么远的地方,使你得以离弃你过去两年里原有的痴愚,既然这新的渴望首先遭遇那旧的渴望,你能否在到了四十岁的时候,面对死亡,若不是以完全自信,至少满怀希望,平静地摆脱关于余生的思想,当生命已步入晚年,日渐凋零?”
我沉思着这些及与此相似的东西,我的神父。我为自己的进步感到高兴,为自己的弱点感到悲痛,并同情人类普遍的反复无常的行为。我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以及我们来此的目的;但我最终排除了忧虑,它更适合别的环境;我决定四处看看我们为之而来的那些东西。西沉的落日和山峰颀长的阴影已经在提醒我们: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离开。恍若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我转身凝望着西方。我无法辨认出比利牛斯山的峰巅(它构成法兰西和西班牙之间的屏障);不是因为有什么我所知道的障碍物介乎其间,纯粹是由于我们的凡人的肉眼的缺陷。但我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右边,是里昂附近一带的群山,在左边则是马赛的海湾和拍击着艾格莫特(Aigues Mortes)海岸的大水,虽然所有这些地方都十分遥远,需若干天的旅程方能到达。隆河就在我们眼底下流过。
当我这样将思想一分为二,时而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某个尘世的物体,时而像对身体做过的那样,将灵魂提升到更高的地方,我产生了想浏览我的圣奥古斯丁的《忏悔录》抄本的念头,我把这份礼物归之于您的爱,总是随身携带,以纪念作者和赠送者。我打开这本不占空间的小书,它的尺寸虽小,却蕴含无限的魅力。我打算念一念随手翻到的东西,因为我将碰到的无非是些富有教益和虔诚的东西。碰巧跃入眼帘的是第十卷。我的弟弟凝神站在一边,等着我念一些圣奥古斯丁的写的东西。我吁请他和上帝共同见证,我的目光首先落在这段文字上:“人们游历四方,赞叹山岳的巍峨,大海的巨浪,江河的浩渺,汪洋的壮阔,星辰的运转,却不思及自身。”[12]我觉得羞惭不已,叫我弟弟(他很想听我往下念)不要打扰我,我合上书本,恼怒自己竟赞赏那些尘世之物,我本应在很久以前就知道除了灵魂无物足奇——哪怕是从异教哲学家那里获知这点——灵魂自身就是伟大的,在它身外找不到任何伟大的东西。实在的,这山我已经看够了,我感到满意,于是我将内在的眼睛转向自身,从那时起一直到我们回到山下,我始终一言不发。那些话已经足以占据我了,我不相信我看到它们纯属偶然。我相信,我在那里读到的话是对我而不是对别人说的,我记得圣奥古斯丁本人也曾一度怀疑同一件事情,[13]他自己告诉我们,当他翻开那位使徒的书,最先看到的是这些话,“不可宴乐醉酒,不可淫逸放荡,不可争斗嫉妒。总要心怀主耶稣基督,不要为肉体安排,去满足欲望。”[14]
同样的事情早些时候也发生在圣安东尼身上,当时他听到《福音书》上的这段话,“你若愿意作完全的人,去变卖你的所有,[把钱]分给穷人,就必有财宝在天上:你还要来跟从我”。[15]为他作传的阿塔纳修斯(Athanasius)说,他深信这段经文是为了他本人的利益而念的,便凭着它的帮助引导自己走向天国。[16]正如安东尼听到这些话就不再期待别的东西,奥古斯丁读到那位使徒的劝诫就不再远求,我读到赐给我的这寥寥数语就终止阅读。我默想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如何缺少良好的规劝,忽视我们自身之内最高贵的东西,四处分散自己的精力,在幻影上耗空自身,因为我们在自己周围探求只能在内部寻得的东西。我们灵魂本性的高贵令我赞叹,除了当它自己贬低自己的自由意志,放弃它原有的财产,将上帝为它的荣耀而赐予的东西变为耻辱。你想想,那一天,我多少次回头一瞥那座山的峰顶,与人类冥想的山脉相比,它的高度不逾寸尺——它何时不陷于尘世污秽的泥淖呢?我每往下走一步就自问:假如我们为了使身体能够稍微靠近天空就预备忍受许多的汗水和辛劳,一个努力朝向上帝的灵魂,升到人的骄傲和人的命数的悬崖之上,怎会害怕命运的折磨、监禁或打击?但我以为,不因畏惧困难或希图安逸而偏离正道的人,是多么稀少!那少数人多有福气,若有这样的人!无疑,诗人写下这些话时,心里想到的正是他们:
幸福哟,谁若能够理解万物的来由,
将一切恐惧和无情的命运投之脚下,
平息贪婪的阿刻隆河(Acheron)高声的喧嚣。[17]
我们应倾心尽力,不为立足山顶,而为将世俗冲动产生的那些欲望践踏在脚下。
没有意识到路途的各种困难,我们全神贯注于我已坦白地揭示出来的那些思考;夜幕降临已久,但满月赐给我们友爱的月光,伴我们来到当天拂晓前离开的小客栈。仆人忙着为我们张罗晚饭的这段时间,我是在房中一个僻静的角落度过的。我乘兴仓促地记下这些经历,以免万一我的工作拖延下去,在离开这地方的时候心绪改变了,写作的兴致也随着低落了。
我亲爱的神父,你将看到,我不希望对你有所隐瞒,我不仅仔细地向你描述了我生活的概况,更讲述了我个人的一些沉思。为此我恳请您,祈祷我这些模糊且游移不定的思想,有一天会在心里牢牢地扎根,并且在不断徒劳地从这种兴趣转到那种兴趣之后,最终能把它们引向那唯一的、真正的、确定的和永恒的善。
注释:
[1]圣塞坡克洛(Dionigi di Borgo San Sepolcro,约1300-1342)是一名奥古斯丁修会僧侣,一度是彼特拉克的忏悔师。[译按]本文译自James Harvey Robinson英译本,Petrarch,The First Scholar and Man of Letters(New York: G.P.Putnam, 1898年),页307-320。
[2]风涛山(Mont Ventoux)位于法国南部普罗旺斯地区,海拔1912米,是该地区第一大山,有“普罗旺斯巨人”之称。在法语中,venteux意为“多风”,因其山顶有强风,风速可达320km/h。
[3]梅拉:《地理志》(De chorogr.),2,17。
[4]《哥林多前书》13:7。
[5]维吉尔:《农事诗》(Georg.),1,145。
[6]《马太福音》7:13。
[7]奥维德:《黑海书简》(Ep. ex Pont.),3,1,35。
[8]《诗篇》107:10。
[9]李维:《建城以来史》(Ab urb cond.),21,37,2。据说汉尼拔在跨越阿尔卑斯山时,命人把大石烧热,然后泼上醋(或发酸的葡萄酒),使顽石崩裂。
[10]奥古斯丁:《忏悔录》,2,1,1。
[11]奥维德:《爱的技艺》(Amor.),3,11,35。
[12]奥古斯丁:《忏悔录》,10,8,15。
[13]奥古斯丁:《忏悔录》,8,12,29。
[14]《罗马书》13:13;译文根据和合本,有改动。
[15]《马太福音》19:21,译文根据和合本,有改动。
[16]艾瓦格里乌斯(Evagrius):《圣安东尼传》(Vita Antonii),2。
[17]维吉尔:《农事诗》,2,490-492。这段引文的翻译参考了Davidson的英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