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酷高原上的自由居民,
稀薄空气喂养的啃噬者。
世世代代,它谨守避世的哲学,
懂得自身即一切。
清早太阳照进洞口,
灰白沙砾中探出头来。
冷冽而新鲜的空气,栗色草梗,薄雪,
每天都是一个全新世界,为它打开。
太阳升高它奔走在山坡,
寻觅果腹之食。圆滚滚的身体扭摆,
短棍状尾巴四下敲打,
似在贫瘠中作乐。
但它并不是一个漫游者,
也不算一个乐天派。
有人说它大部分时间都守在洞旁,
你肯定也在路边看见过:
哨兵一样抬起身子,警惕而温驯,
随时准备缩进去。多特别的进化论——
短腿,短颈,短耳壳。
若不是有危险尖叫,一直保持沉默。
雪山,冰湖,深蓝色的河,
在它的瞳孔中燃烧,燃烧。
梭梭草雨中打开,页岩在风中碎裂。
混沌的大地紧缩,紧缩,成一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