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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耿占春:罗羽诗作的幕后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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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12-05-03  

耿占春:罗羽诗作的幕后独白


  罗羽是我读大学时的同学,当时他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16岁的恣意使我们那些77届、78届的老大哥老大姐们很是羡慕,但也让他很无聊,至今每回想起大学生活仍会耿耿于怀,没有女生和他说话,当然女生早已被快手抢光了,不过好像那个时候,诗歌对他比女孩子更有吸引力,迄今30多年了,依然还是这种状况,诗歌是他唯一且持久迷恋的对象。对于河南当代先锋诗歌的生长,罗羽与森子、海因、邓万鹏等一帮诗友所做出的工作和努力或许并不为外界所详知,除了出刊10期《阵地》之外,他们多是安静地保持一种写作的常态,像一群自耕农,耕种,互赠种子或除草。
  由于过于的熟悉和期待,我们之间关于诗歌的讨论,往往会比较激烈。罗羽的文体意识在我看来过于强烈了,先锋实验的欲望促使他对诗歌本体或语言内部做出了更深的开掘,同时也阻滞了他,许多的诗中由于自我设置的词语的障碍,比如那些让大多数人感到陌生的植物、动物、地方的名字,当然对自然世界认识的匮乏是我们这个时代人们自身的缺陷,不能怪罪诗人的博物强识,罗羽是在追求词语和事物的准确性,让自然物象以明确的名称出现,并减少形容词的出现频率。可是糟糕的是,一首诗整体的复杂不是因整个文本语境所带来的,而是局部的众多陌生的名词造成的理解的难度。名称,成为阅读中必须停顿的逗留,而不是托住情感的浮标,那么它们的被采用是不是需要加以过滤?日常生活经验或历史细节的采用,必然是去投射某一观念的。
  罗羽对此的解释是,要追求一种“亲切的难度”,并完成对传统的回应,《诗经》里那些美丽的植物名称中,我们现在有多少人能根据名字说出植物的样子,又能说出多少个,他的诗里并没有什么奇花异草,只是一些田间地垄路边野沟中到处都是的野花野草,随便拉一个老农问问,他们都能给你一个确切的名字,为什么花草植物可以在农夫的经验中以一个“有名”的身份存在,到了诗里却要置它们于模糊状态?另外米沃什、阿什贝利是他热爱的两位诗人,米沃什确实创造出一个将日常生活变得极其惊心动魄的境界,并且是用一种极其明晰简洁的语言穿透了现实与情感深处,阿什贝利善于用日常随机性的插入,生动有趣的细节或画面与语境造成对位或对立,达到一种谐趣的亲切。他们的诗也是我深爱的,期望罗羽的写作会有不断的惊喜,如最近的《对巴列霍的一次翻转》、《理想城和雪》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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