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黄昏,只是午前,
苍穹一块一块地阴沉下来。
马鞭风猛抽春枝回弹到窗玻璃上
(并伴有山外无声的闪电)。
此时惊醒,他知道该来的来了。
在他动手织造黑布帘
遮住从各条战壕传来不同异声——
从混淆入耳的深度、响度
及馈赠社会的变量中,
他滤掉了绝大部分噪音。
那留下来的悦耳的金属,
他无能为力为之披上春衣。
她们只隔着肉体的赤色。
几乎能触摸到沉重的喘息,
羞怯中挟裹着甜丝丝的拒绝。
为了迎合那昏暗之中的追忆:
曾有母鹿和红樱
在那流云之上奔跑和绽放,
那是他所祈祷的灵物。她们依他,
懂规矩又心乱如麻地向他折足而来——
如同他的思念急骤又微弱。
那经他采撷的、封闭式的密室,
有如久不款待的腹中铜鼎,
他无意把它取出,置于大胸,
宁静地睡莲在池中舒展?
2020年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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