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别根钮·赫伯特：趣味的力量

泅渡 译



根本无需伟大的品格：
我们的拒绝、反对与抵抗。
我们仅有一丝必要的勇气，
可它基本上只是趣味问题，
                       是的趣味，
其中有灵魂的纤维与良知的软骨。

谁知道，若把博施*画中瘦如薄片的玫瑰色女人
或怪物送走，我们是否会更好更迷人。
可这个时代是何种地狱：
一片污泥坑、杀人者的街巷、军营
被叫做正义之宫殿、
一个土气的梅菲斯特*，身着列宁装，
把曙光女神*的子孙送进田野，
男孩们长着土豆般的脸，
丑陋的女孩们双手通红。

他们的修辞确由劣质麻布制成
（西塞罗*为此在坟墓里辗转反侧）：
锁链似的同义重复、鞭子般的概念、
施刑者的辩证法、暗淡无光的推理、
被剥去拟态之美的句法。

因此美学可有助于生活，
人不应忽视对美的研究。

在宣示赞同之前，我们应当小心检查
建筑的式样、鼓与笛的韵律、
官方的色彩、庸常的葬仪。

我们的眼与耳拒绝顺从，
我们的感觉之君王骄傲地选择流亡。

根本无需伟大的品格，
我们仅有一丝必要的勇气。
可它基本上只是趣味问题，
                       是的趣味，
它命令我们走开，扭曲面孔报以嘲讽，
纵使身体的高贵首都———头颅
为此而坠落


*博施（Hieronymus Bosch，1450-1516），荷兰画家，多数画作描绘罪恶与人类道德的沉沦。博施以恶魔、半人半兽甚至是机械的形象来表现人的邪恶。
*靡菲斯特：《浮士德》中的魔鬼。
*曙光女神：即希腊神话中的奥罗拉Aurola。
*马库斯·图留斯·西塞罗：古罗马著名的修辞学家、演说家、教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