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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伊利亚·卡明斯基:诗两首
级别: 创办人
0楼  发表于: 2013-12-30  

伊利亚·卡明斯基:诗两首

江萌


作者的祈祷

如果我替死者说话,我必须离开
我这动物的身体,

我必须反复写同一首诗,
因为空白的页面是他们投降的白旗。

如果我替他们说话,我必须走在
自己的边缘,我必须像一个盲人般地活着

跑过一个个房间
而不碰倒家具。

是的,我活着。我可以穿过街道并问“现在是哪一年?”
我可以在睡眠里跳舞,

在镜子前笑。
甚至睡眠也是一次祈祷,主,

我将赞美你的疯狂,并且
用一种不属于我的语言,谈论

那唤醒我们的音乐,在音乐
里我们离开。因为无论我说什么

都是一种祈求,我必须赞美
那最暗黑的日子。


赞美笑声

当日子弯曲又伸直
在一个不属于任何民族
只属于风的城市里,

她说着白杨木的语言——
她说话时耳朵颤抖,我的罗丝姑妈
为理发店、药店撰写颂歌

她的灵魂行走在两脚上,灵魂或没有灵魂,一个儿童的零用钱,
她爱过街头的音乐家并知道
我祖父写的讲稿,谈论我们国家里

云朵的供应与需求:
政府宣判他为人民的敌人。
他追赶一辆火车,外套里装着番茄

他裸着身子在我们房前的桌上跳舞——
他被枪杀,我的祖母被强奸
检察官把他的笔插进她的阴道,

那支笔宣判了人民二十年。
但在愤怒的秘密历史中——一个人的沉默
在他人的身体里存活——当我们舞蹈我们不会倒下

在医生和检察官之间:
我的家,奥德萨的人民,
有着巨大乳房的女人,天真的老头

我们所有的词汇,堆积燃烧的羽毛
在每一次重述中上升,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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