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窗棂，玻璃，黎明的光都在
眼睛，呼吸，湖泊之源都在
而谁不在？
那让它诞生的人不在
那深深搅动湖泊的人不在
二
眼泪
是眼睛诞生的眼睛
如今
它亮在天空的脸庞上
花草
是它弯曲缤纷的睫毛
光想涉渡它
窗棂想啜饮它
在这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悲伤
想溺死于它
而它像被宁静冰结了一般
在拒绝中等待
它要等
那搅动生命的手指回来
能从它门一样的明亮中
呼啸穿过
三
那股哀伤的情绪还在
像落雨后潮湿的麦秸秆
呼吸的火柴打着又熄灭
今夜，生命被雨水浸透
无法让睡眠之火燃遍
犬吠，是沾满泥块的铁铲
在大脑里挖，坚硬又疼痛
天明时，摇摇坠入那点庇护
去看见春絮和冬雪同落
覆盖满童年的眼睛与家园
梦中的啜泣与黎明的闹钟
一起响起，于是，
一股更深的绝望向生命内钻去
只因，梦里梦外我皆遇不到你
四
如果回音
在耳膜空空的想象中
被等太久
也许，我会按灭那盏光
然后
悄悄走出那间心房
直到
某天你的声音
再也不能将那盏灯
点燃
那间人去楼空的心室
用意象而建
用意念而消
连同
那盏
似真似幻的烛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