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正教的晨钟啊，傍晚长吟
子弹在雪中飞至无形
灵魂从此无休止
西伯利亚，地狱的险恶
如今也是你们的行政区、
理论之采血绵延的温床
但一样沉着，我们共同的祖国，俄罗斯
一听顿河的老歌，晚风吹拂着冻原
俄罗斯，中立者
有时是它自己的敌人，有时是盟友
向错误寻仇，向冰冷的真理洒下热泪
向干涸寻求源泉，将鞭子抽向自身
重复乞讨，向贫瘠的
和荒谬的。给乞丐一副象棋，让他失败又胜利
但一样沉着
我的沉着也已夹杂其中，在《真理报》，当火已在自己偷窃
仍像一个窃火者
为什么还要讲我的故事
你们日后会知道
犯罪新闻——判国罪、反革命、流氓罪、淫乱、纵火、屠杀与整日昏庸——
日后，这些故事自身的厉害
与自由
为什么还需要历史、以及临死的一瞬
你们的屠杀多卑贱，既无法诱降，就要我们——
垂死者——看破红尘
你们的道德多简单，只用使人狼狈，即被人民当作敌人
日后会知道，这些腔调自身的酷似：
……褐色胡子、褐色军装的沙皇
在洞穴的火光里，侈谈农业，絮絮叨叨
容易陷入下午的困顿
电报总是中断，不知道时间
已开始回忆失散的少女们
金色宫殿，复兴于风烛残年的雪洞城堡
周围仍出没圣徒，各种不相称的婚姻
如果革命杀了这些少女，如果这些少女的父亲——
如果沙皇是尼古拉二世，那她们——这些小灵魂们——死不足惜
他太坏了，对人民，对所有人太恼羞成怒了……
“杀死沙皇
杀死他的军队与战马
杀死他的王侯与杜马
杀死他的道路与疆土，也杀死波兰
杀死他的肤色与发梢
杀死他的普希金、一切小灵魂
杀死他的俄罗斯直到古代
杀死它的冬天和夏天直到
祖国的春天已在嘴边……”
因此，你听——
愚蠢而年轻的交谈、歌唱与杀戮
都是愚蠢的梦中人
随着目前的失败，国王、将军与贵妇——
我们的声誉已由邪恶、恐怖变得无害、软弱，甚至
据国外报纸——值得同情
但在驱赶我们的俄罗斯境内
你们说不道德就该失败，从此
只用我们在顽抗中，不再变化
领袖也只在冰冷的时尚中随波逐流
也只是时代的奴隶
我也有我的愚蠢——海军从不喜欢乘火车
但远来的海军已截肢
然后是我们并不擅长的——拖拽
吝啬的“红军牧师”，多一些提琴的呜咽吧
你们的口号不乏磨难时的爱情、只掩盖了一些悲伤的风流韵事
是啊，悲伤——也是中立者
当晚风，吹拂着冻原——
又使我想燃烧，做不可能的事
但我压抑着我的沸腾，就如当初一样，即便是坚硬的高加索、柔韧的基辅
走在古老国家酥软的脚步里，死亡又已这样年轻
我的异教朋友，若想从年轻时就高贵，就得有所舍弃
太人性，会变成狗一样乖巧、善解人意的年轻奴才
当中年，若能分裂自己，尚能冷眼看着自己被奴役，我继续听着红军合唱
晚风，吹拂着冻原——
回忆寻找最后的捷径——谋杀与奇迹，多卑贱啊
时间——君主般的无情与有情
但只是天真的一闪念
准星已伸进衣领，脖子的冰窟已完整
这以火来诱惑的土地不属于我，灰烬的流动也不是，此刻我不再变化
在死与合唱面前，如我当初面对无垠也无可饶恕的海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