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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布考斯基:诗十一首
伊沙、老G 译 格伦·米勒 很久以前 穿过校园 在麦芽酒商店 自动唱机放着音乐 这些年轻的女孩们与音乐完美合拍 与足球运动员一起跳舞 还有大学里的阳光男孩 那时格伦·米勒是头等大事 每个人都踏着舞步 几乎每个人 我与两三个门徒坐在一起 我们貌似亡命之徒 真理的探索者 但我喜欢这音乐 和等待的懒惰 当世界向战争冲去 当希特勒大放厥词喋喋不休 女孩们转过身来 无比优雅 展示美腿 那最后的明亮的阳光 我们从中给自身取暖 关闭掉其他的一切 当世界张开它的血盆大口 企图 将我们全都吞噬。 1813-1883 听瓦格纳 仿佛黑暗的窗外狂风刮着冷雨 树木摇摆,灯火隐遁 在墙上嘎吱作响,猫奔蹿到 床下…… 瓦格纳与痛苦搏斗,他感人而又 结实,他是至高的斗士,矮人世界中的一位 巨人,他直接超越世界,他击破 壁垒 一股 声音的惊人力量 当这里的一切都在摇摆 颤抖 弯曲 爆炸 在孤注一掷的豪赌中 是的,瓦格纳与暴风雨相混与葡萄酒同在 当夜晚如此跃上我的手腕,向上进入我的头脑, 向下回到我的 肠道 一些人从未 死去 一些人从未 活过 但我们都活着 今夜。 因此而无助 心中有块地方 永远不会填满 空 即使在 最好的瞬间 和 最伟大的 时刻 我们知它 我们知它 多过 以往 心中有块地方 永远不会填满 并且 我们望眼 欲 穿 于 空。 好输家 红脸 德州人 老了 他在洛杉矶一家 赛马场 正对一群人 说话。 这是第四轮比赛 他准备 离开: “嗯,再见, 伙计们,上帝保佑, 再见 明天……” “好人。” “吔。” 他走向 停车场, 钻进一辆12年的 旧车 从那里他将 驾车去公寓。 他的房间既无 厕所,也不带 浴室 他的房间会有 一扇窗子带有 撕破的纸窗帘 外面会有 一面摇摇欲坠的水泥墙 奇卡诺人青年帮所赐的 喷雾罐涂鸦 他会脱下他的 鞋子 上床睡觉 天很黑 但他不愿 开灯 他一无所获 无所作为。 承诺 她俯身到床的另一侧 沿着墙边 打开作品集。 我们喝酒。 她说,“你曾答应给我 这些画,你还 记得吗?” “什么?没有,没有,我不记得。” “嗯,你答应过,”她说,“那你 应该信守你的承诺。” “离开这些操蛋的画就会孤独。” 我说。 我走进厨房去取 啤酒。因为吐了我多呆了一会儿 当我出来的时候 我看见她正穿越我的窗户 走到院墙下 返回她住所。 她想快点 头上顶着 40张画: 油画颜料 黑色和白色 丙烯酸 水彩。 她一度跌跌撞撞,几乎 跌坐在地。 然后她顺腿跑了起来 穿过她的门 向着她楼上的住所奔去 与所有那些顶在天灵盖上的画 一起奔跑。 这是我目击过的滑稽该死的 事件之一 好吧,我想我将不得不画得 比40张更多。 巨大的耳环 我去接她。 她有差事。 她总有差事 有很多事要做。 我无事可做。 她走出她的公寓 我见她在向我的汽车移动 她光着脚 衣着随便 除去巨大的耳环。 我点了根烟 当我抬头仰望 她已经四仰八叉躺在街头 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 她全部的112磅 与你所能想象出的任何事物 一样美丽。 我打开收音机 等她起来。 她起来了。 我弹开车门。 她进来。我驾车驶离 路边。她喜欢电台里的歌 她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大。 她似乎喜欢所有的歌 她仿佛知道所有的歌 每次我看到她,她都看起来更好 更好 200年前他们会烧死她的 在火刑柱上 现在她涂上她的 睫毛膏当我们 一路前行。 自由 她坐在纽约 切尔西1010号 窗口, 詹尼斯·乔普林的旧房间。 气温华氏104度 她快速一跃而上 有一条腿 已经跨过了窗台, 她倾身而出道: “上帝,这是伟大的!” 然后她向下出溜 几乎掉了出去, 只是抓住自己。 紧紧的。 她把自己拉进来 走过去到床上 伸展四肢。 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女人 以很多不同的方式 但这会是 头一回 以这种方式。 然后她翻滚下床 躺倒在地, 当我走过去 她已睡着了。 整整一天她都一直 都想看自由女神像。 现在她不会折腾我了, 暂时。 淡褐色 淡褐色的瞪视 那无言空虚非凡的 淡褐色的瞪视 我会在乎 它。 你再也不必 把我带走 用你的《埃及艳后》 电影明星 骗局 你是否认识到 如果我是一个计算器 我可能会毁掉 制表 你会用多少次 那淡褐色的瞪视? 不用你那淡褐色的瞪视 你就不是最好的。 有一天一些疯狂的婊子养的 将要谋杀你 而你会喊出我的名字 你终于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 在很久很久 以前。 操 她从她头顶上 脱掉她的衣服 我看见内裤 有点缩进 胯部。 这就是人类。 现在我们必须干。 我必须干 在所有虚张声势之后。 就像一个派对…… 两个受困的 白痴。 在被单下 在我把灯 关掉后 她的内裤仍 在。她期待一次 开幕演出。 我不怪她。但 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我在一起?别的男人 在哪里?你怎么会是 幸运儿?有没有人 被抛弃? 我们还没干 但我们不得不干。 这是类似 建立新的可信度的重要的大事 与缴纳所得税的 男人在一起。我把内裤 脱了,我决定不去 舔她。即便如此 完事后 我还在想。 今夜 我们将睡在一起 尝试着在墙纸里面 适应我们自身。 我尝试,失败, 注意到她的头发和 她的头 主要注意头发。 在她的 头上 一眼瞥见 鼻孔 像猪 我再次 尝试。 我内衣裤上还有我大便的污渍 我听见他们在外面说话: “他是否总是打字打到 这么晚?” “没有,这是与众不同的。” “他不该打字打得 这么晚。” “他几乎从来不会。” “他喝酒吗?” “我想他喝。” “昨天他穿着内衣裤 到邮箱取信。” “我也看见了。” “他没有任何朋友。” “他老了。” “他不该打字打到这么晚。” 他们进屋,天开始 下雨,当 三声枪响,响彻半个街区 在远处, 洛杉矶市中心的 一幢摩天大楼开始 燃烧 25英尺的火焰舔向 厄运。 撤退 这一次我毁了。 我感觉像德国军队 被暴风雪和共产党鞭打 正在走着弯路 拿报纸塞进 破靴子。 我的困境实在是一样可怕。 也许更加可怕。 胜利如此接近。 胜利就在那里。 当她站在我的镜前 比我认识的任何女人 更年轻、更美丽 一码一码梳着红头发 当我注视着她的时候。 当她来到床上 她比先前更加美丽 爱情是多么多么美好。 十一个月。 现在她走了 走了像她们一样走了, 这一次我毁了。 这是一条漫长的归途 但是归向何处? 这家伙在我前面 从天而降。 我一步跨过了他。 她也会得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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