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译
你不认得我了,但这是我,同一个人,
曾将你褐色的枝条削下制作弓木,
它们那样笔直、迅捷地奔向阳光生长。
你已枝繁叶茂,荫影硕大,萌着新芽。
可惜我不再是那个少年。
也许该削一根拐杖,你看,我拄杖而行。
我曾爱你的树皮,棕色中缀着白斑,
完全是榛树独有的颜色。
我为幸存的橡树与白蜡感到欣慰,
但最让我欢喜的还是你,
永远充满魔力,带着珍珠般的果实,
带着世世代代在你枝间跳舞的松鼠。
当我站在这里,有着赫拉克利特式的沉思,
忆起曾经的自己,
忆起已过去的生命,以及它本可以成为的样子。
万物无常,但一切永存:一种浩瀚的恒久。
我尝试将我的命运安放于其中,
那命运,说实话,我本不愿接受。
我曾那么幸福,拿着我的弓,沿童话的边缘潜行。
后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只值得耸耸肩,
只是传记而已,也就是,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