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日夜与木朵登袁山赏月未果
夜渐渐苏醒,深邃的袁山向我走来。
我们论诗的事快要从暮色中开始。
初夏的雨声空灵想得到我们的捕捉,
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汉语言体系。
我们是谁?我们是袁山道上的盟友,
还是矗立袁山之峰的昌黎阁故交?
当我们雨中漫步,袁山同样在向我们
兜售风景:跳广场舞的人哪去了;
如期而至的圆月哪去了;登昌黎阁的
望而却步了吗?我们未曾注意到的
湖隐书院太冷清。这一切都是袁山
需要我们用心去感受的委屈或化解之。
本来可以分身昌黎阁前的任何事物,
偏是圆月有意要避开我们的凝视。
它尽愿在灰暗的积雨云中徘徊不定,
也未敢垂照此时袁山上的两个诗人?
黑暗中的观察比明亮中的事物更神秘,
我们不再相信我们眼晴里的昌黎阁
就是我们心中的昌黎阁,它是两个不同
建构的昌黎阁。也有别于韩愈的昌黎阁。
是先有袁山还是后有昌黎阁,或者说,
是先有韩退之昌黎阁还是后有袁山昌黎阁。
我们并非想得到标准答案。而是我们作为
记忆中所能转述又传承的一个精神范例。
昌黎阁是过去的昌黎阁,也是未来的昌黎阁。
更是此刻我们在读书驿站仰望的昌黎阁。
我们谈诗性的昌黎阁,也谈想象中的昌黎阁。
空山新雨后的袁山更加寂静。环袁山跑道
也在柱形的灯照下幽暗地延伸,稀少的蝉鸣
把我们的交谈都放到竹节争高的脱臼声中。
当我们意识到山上的昌黎阁已熠熠生辉,
我们理想中的昌黎阁欲辩又忘言?
2025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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