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诗细心写好，
像一些鹅卵石摆放在
一些人必经之路上。
我一度奢望它成为他们的路
的一部分，嵌入其中，不加掩饰。
有时，我会想：
他们中的一两个人会有反应，
或直接写信告诉我，肯定我
做得不错，或通过可靠的
信使带话给我。但至今没有。
于是，我得评价自己的期望，
也即，我应对怎样的回应
保留期待，应对声名鹊起
这个可能抱什么态度。
时间的教诲在于，
反过来，我每次出门，
都会细察门前有无特意安放
的鹅卵石。不是人们退还我的物质，
而是和昔日年轻的我同等心思的人
对我的期望与信赖。
如此一来，我门前的鹅卵石，
或其他精神形式的出现，
不是意味着我因年岁增长而
变得更有资格，而是再现一个机缘：
投石问路丰富了路的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