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多·卡檀：触觉之墟

殷晓媛 译



　　　　也许徘徊在那空荡房间中的
　　　　只有它唯一的居客弗朗西斯科·布里内斯[1]
　　　　一生的记忆


在墙垣的孤寂中
我遥想这废弃的房间： 

岁月之上
蒙上一层细腻的尘埃 
恍若一场没有亲友到场的葬礼

追慕着你的足迹
——神情漠然的陶器之上所坦露的热烈
而后触觉被掩埋 
直到一阵煦暖而操劳的微风 
来充当掘墓人的角色 

依旧兀立的墙检验着
蜘蛛哀郁的脚步
它那砖墙层中充斥着
论调，旧习与风俗

那些你曾钟爱的波莱罗舞曲[2]
如今在滴水的斑点上哀泣
提示我们你曾填塞与涂抹
对死亡的侍奉始终不渝

墙围终将被风霜摧毁
请到那废墟间寻我 


[1]弗朗西斯科·布里内斯（Francisco Brines，1932- ），西班牙“50年代”代表诗人，生于巴伦西亚。出版诗集《残烬》（1960）、《对幽暗诉说》（1966）,《还未到时候》（1971）、《坚守路西法》（1977）、《玫瑰之凋》（1986）及《最后的海岸》（1995）、诗选《演练诀别》（1997）。1986年获得西班牙国家诗歌奖，1999年获得西班牙文学国家奖（PremioNacional de las Letras Españolas），2006年成为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院士。曾于牛津、剑桥大学任教，教授西班牙语文学。
[2]《波莱罗舞曲》创作于1928年，是拉威尔最后的一部舞曲作品，是他舞蹈音乐方面的一部最优秀的作品，同时又是二十世纪法国交响音乐的一部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