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巴：诗六首

王东东 译



三座城市
 
1.米兰
 
在你的石头和薄雾之间
我度过我的假期。我休息
在大教堂广场。代替了
星星，
词语在夜里闪烁。
 
没有什么比生活
更能保存生活。
 
2.都灵
 
我会返回，从你山间
友爱的回环里，到
高音喇叭一样伸出的街道。
在接下来怪异的寂静里
我会逃离，追查我的朋友。
但是我想寻找的是叫萨拉曼诺的士兵，
值守者，他会吐出最难的词
因为他反映了你的一切美德。
 
我会在他变老的办公室寻找他。
 
3.佛罗伦萨
 
出于对诗人蒙塔莱的爱
——他具有一种慷慨的悲伤——
我在这一个我曾经爱过的城市。
我走过的每一块石头都仿佛
我的心灵，更早的
苦恼。但我没有后悔。出生在现在
——在另一个星座——另一个年头。
 
 
人和动物
 
人，你的问题是无尽头的陷阱。
你不足，而又过多。嫉妒地，
（你觉得它在嘲笑）你盯着
那些动物，他们无牵无挂
也没有羞怯，但是表达着生命
知道它的规则。（他们懂得陷阱。） 
  
  
欢乐
 
年轻人总是试图
承担一些痛苦。
然而不行。他们绝望地哭泣。
 
流浪汉旅行，逃脱，诗歌，
亲爱的奇迹，在夜里！在夜里
空气提升自己
并轻松地航行。
今天比昨天更好
即使仍不是欢乐。
 
有一天我们会保持
青春的纯粹形式，看着它徒劳的悲伤
飘浮进虚无，就像烟。 
  
 
给读者
 
善良的读者，这本书安慰了你，
但对作者却是一个可耻的问题。
他像活着的人那样说话，但是
他却已死（抑或至少应该如此）。 
  
 
灰烬
 
灰烬
来自已死之物，错过的罪恶，
不可言说的触摸，被吞下的
叹息；
 
你活泼的
火焰拨动我的脉搏
步子焦急，我迈向
睡眠的门槛；
 
那里同一个拥抱
残酷而又温柔
结合母亲和孩子
让我变成灰烬。
 
我经过折磨的
通道，而接着
就像一个无辜者
爬上楼梯
来到门，我知道
时间已经空无。
　　　　但是有一会
我又回来，同样的衣服
和灵魂；光亮迷漫就像闪电
直到那颤栗消失，像一颗心
到了终点。
　　　　我没有哭泣，
　　　　　　　　　无声地
从黑暗前进到了一个巨大的帝国。 
  
 
词语
 
词语，
在那里，我们第一次面对——
赤裸而惊奇——自己的映像；我正在寻找
世界的某些地方
在那里，蒙蔽你的谎言
可以被哭散。而
与那可怕的回想一起
重量会消失
像太阳消除了积雪。 
  
 
墓志铭
 
活着时我向死亡的多数说话。
死后我拒绝礼遇而要求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