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块零星的孤零零的稻田,
正被收割。
一只稻鸡,死在其中一块稻田新香的
稻茬上,小小的身体蜷缩着。
连绵的无边的稻浪,已很少见,几近绝迹。
收割之人的身影曳孤零零的,寥寥可数。
稻穗在镰刀面前不断
锋利地折断自身。
外乡人用卡车运来收割机(有的甚至跨省)
然后在田边的公路上卸下
他们代为收割
面对沉郁的风景,他们常常叹息
“种稻的面积越来越少
开收割机已没多大赚头”
是的,收获的欢乐也越来越淡,该沉入骨髓的
只沉入少数人的骨髓。
一只稻鸡血肉模糊
死于收割机下。
它不及逃走,或者根本无路可逃。
九月的清香在它涌出的血液上固守和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