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大林公园你给我念你的斯大林公园
在边境我给你念我边境的小路
看着嘴巴变出气体的诗啊
再来一首火车？
我的心既更自由
此刻说话的就是你
此刻说话的就是我
是言语高尚的时候，交换诗的时刻
浮士德我没读过
神曲你也没读完
这样的话如空谷足音
多年无知一朝道破——
我常忘记哲学忘记毕达哥拉斯
诗歌帮我想起他们，这正是无知
不来自冬天小屋，不来自春天无忧的草地
有图书馆闭馆时回音的雄浑
像记忆回到头脑深处，不在嘴边
却像哈尔滨无雪的冬天，一目了然的深冷
诗人啊，若非更粗鲁更强悍了
世间更多金钱塑造的瓷器包围了我们
经过了桌边，经过了河岸，向凿冰的地方去碰撞
多年对肉身已失去辨认与挑剔
来吧像无可挑剔的冬泳者
我对温柔的情感
却仍极为敏感、多疑
沉默——最坦白的冷场
其实当初——
在极强烈的追求声里
在极甜蜜的强迫声里
我已远远听见共同兴趣的亡国之音
听见共同生活的不可能
喝一杯森林里的葡萄酒
且让中断的继续
我想去那世界上
就是走进大雪里
爱啊，谨以你未完成的文明——
也许未完成的暴政——
像公园里的斯大林——
火车上的斯大林——
图书馆的斯大林——
小屋里的斯大林——
草地上的斯大林——
森林中的斯大林——
冰河里的斯大林——
金钱里的斯大林——
记忆里的斯大林——
爱啊，谨以共同的废墟
乌拉乌拉！塑造今天各自的成熟
定要从我俩之中
产生新的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