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斯拉夫·赫鲁伯：关于宰杀圣诞鲤鱼的简短随想

刘川 译



你拿起厨房用的木槌
和一把刀
敲击
那个正确的位置，这样它就不会挣扎，
因为挣扎只会带来麻烦，减少收益。

围观的人已经眯起眼睛，已经开始赞叹
这熟练的手法，
已经伸手去拿钱包。包装纸
也准备好了。烟囱冒起了炊烟。
圣诞节从窗户向里张望，在地面爬行，
在水桶里溅起水花。

这就是幸福的法则。

我只是在想，鲤鱼是不是合适的生物。

肯定有一个更合适的生物，
它——被拉直、按平、钉牢——
会把它蓝色的眼睛
转向木槌、刀子、钱包、包装纸、
围观的人和烟囱，
还有圣诞节，

然后迅速

说点什么。比如说：

“这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这是我的黄金时代。”
或者
“我头顶的星空与我心中的道德律。”
或者
“但它确实在转动啊。”

或者至少说一声：
“哈利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