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锄柄,双手协同
朝一点钟斜上方用力,形成势能,
再往七点钟斜下方插落。
从一点到七点,一条笔直的线,
划定我的立足之地。
拥立这斜杠一侧的半个世界,
听锄头与沙土深触、咬合,
发出欢快的刮擦声。
锋利的斩断青丝的声音。
比世人的决裂更彻底更果敢。
霸根草、马齿苋、稗应声哀嚎。
在锄下终结。不再有期待,
当它们长错了地方。
我熟悉这稗草,2018年锄过,
因野鹅愿意为它们而死,
想过赦免。最终供入诗刊殿堂。
一个里程碑。并未见胜利的曙光。
诗歌长途坎坷,需追求一生。
需像稗草扎根于认定领地。
逢点就燃,在生活的稿纸上作祟。
稗草依托辣椒地吸得养分,
我依靠辣椒刺激味蕾。
因物种优势,我可以开荒种菜,
成为主宰。革除不需要的。
夕阳下,身体的子弹就快耗尽,
我知道自己不能坚持太久,
它们知道吗?只要草军足够庞大,
隐蔽至深,可以逃过此劫,
直至本季。完整的一生。
它们将重新占领我的立足之地。
2025.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