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忘二 译
我初次遇到羚羊是五岁那年的秋天
在穗高山深处的温泉度假村
羚羊悄悄走近
透过热气，看着我赤裸的身体
我也那样盯着羚羊
羚羊也许是离群了
而我完全一人
我用手掌舀起一把温泉水
抛向它
我以此代替语言问候它，但
羚羊似乎吃了一惊
我看到羚羊胸前的皮毛被热水打湿
感觉孤独被浸润了
有风掠过
树叶摇曳
最终，羚羊静静地转过身来
默默撒腿回到山中
每当夜深人静
我会去梦中的温泉，轻轻地，将脚趾浸入热水
听到热气那边有轻微的脚步声
那是羚羊
准时回来
它空远的灵性之眼，不凝神于任何事物
水滴从它胸脯的毛尖
滴落，一滴，一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