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又低低
飞了一会儿。跟着一个浪
翻过另一座浪。水波如实记下你
摇晃如细草。江岸让心头之事
耸立如桅杆。此时，平野广阔
显得星光低于自身。从飞机翼身
往下看去也是如此。子美。虽然
夜空已将我们变得很轻，但也并未
让你我好好相认。并不因为冰箱里
凤梨罐头已经过期。也不是二进制代码
敲打脊背如骤雨。更不可能是前几年
终于搬进了你在诗中交付的房子。
尽管约翰·阿什贝利也说：“但是夜，这克制的
这缄默的，给予大于索取。”他的预言
只是最后的欣喜。你应该知道
当夜晚散去，人为何总会感觉
身在羁旅。好像有铅灰色
云块在头顶盘旋。你就得像沙鸥一样
拍打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