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与木朵、刘义、风雨昌黎阁
当还原山冈的鸟鸣扑上去
之前,那一声高亢未曾悬停,
金辉意味着落日踟躇——
环萧萧林木而存浩然之气!
这不是下午我们所要讨论的——
喜好诗学的我们因为
志同而被造访惠聚昌黎阁,
从而越过时光的石栏,
重拾旧年的新叶。在风雨中
转动雾林亦如此刻之辩论
高于鸟鸣的回环。余音穿西风!
但要问青苔是那一年绿的,
松皮是那一刻裂开的,阶石几何?
边崖之上的浮云都断了干净。
这是否抽象地以为人的悲喜
已跨过敞亮的门牖走向共和!
像金梯勾连在层楼之间的甬道上。
纵使自己有幸逃脱,铜铃哽咽?
由此我想到了谢灵运、严嵩、
赵汝鐩等,在这个孤独的星球上,
年轻的森林(诗人之林)款待了我们。
海洋围剿鲸鲨,林岗矗立空白。
虚构这个阁,阁中人修渠去,
废奴去,写墓志铭。在他膝盖上——
假如他真有一副金手杖,
我是否愿意接力?或自导自演
一幕即将到来的暮中冬霭?
从半山降,从坳背升又回冈林,
冷嗖嗖的穿过绿裙子、黄裙子,
穿过白色屋顶上的白鸽子,
又重返袁水、赣水,跳跃式推进!
年轻的森林款待了我们!这时,
明察秋毫的悲剧正在雕刻我们。
我们从死亡的迥异习得诗艺,
冰冷的俗世之穴又来埋葬我们,
这需要来点诗的自嘲与猛料?
更需谨慎地探身去辩听,槛外
那无用之表演才是真正的谣言!
而被遮蔽的我们与我们的自信,
仍在这阁中论诗且无木叶问津?
巨大的海的容器盛放了岛屿,
与树梢一样柔软的雨丝供出了我!
当我扶栏俯瞰壮丽江山的时候,
亦被江山背后的不朽所吸引。
午后冬景,是崛起中的人间烟火!
风雨中闪闪发光的事物送来鹞子
(我想象中的鹞子正在俯冲)。
我们遵循着悲剧的形式谈论诗。
我们也品云雾白茶,也嚼饼干。
在这急转又冷暖自知的三层阁楼上,
剥落的红漆厚待了语言的乏味
并掀翻了文字中的诸多歧义。
但虚无仍会从那些死去的人杰中,
速递到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的手上。
我们听风赏雨,胸口倚在栏轩上,
发觉第一声鸟鸣不对,但它始终贯穿
这片树林。从暮年开始至幼年结束,
毛毛虫在那细尖又挺拔的松针上爬行。
我们无意也无法摆脱的命运星云,
或者说,我看到了那个更大的虚无,
又指认了虚无,它们缠绕在一起。
——让年轻的森林款待了我们!
2023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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